他身後的羅樂沒有去追,而是先問了斑比一個問題:‘他剛才說的,妖怪?是什麼?’
斑比從手環裏露出小腦袋瓜,先是瞻仰了一下羅樂的金色瞳孔,然後呲著牙給了羅樂八個字:‘主人,斑比也不知道。’
也沒指望它什麼都知道,羅樂撇撇嘴彈了斑比一個腦瓜,才動身下樓去追張超。
而此時的張超,已經跑到了十五樓,正用那些破舊的會議桌椅修補著他剛才弄出來的洞。
越是著急就越是手忙腳亂,一不小心還把自己褲兜裏揣著的手槍掉下了樓。
看到自己保命的東西丟了,張超手上的工作也不管了,趕忙下樓去撿手槍。
即便知道這槍對頂樓的妖怪沒用,但現在也隻有這手槍能讓他稍微有些安全感。
當他知道頂樓住著的是一個妖怪時,羅樂之前所有的不合理仿佛都有了解釋。
妖怪都是吃人的,什麼百億千億的物資,可能就是樓下隨處可見的屍體和血肉。
大廈周圍水域沒有屍體漂浮著,不就更好的證實了這一點?
張超腦海裏想象著羅樂生吃屍體的畫麵,便開始忍不住的幹嘔,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的一起流了下來。
害怕死亡和後悔來到大廈的情緒這一瞬間全都湧了上來,害人終害己,可張超卻不像就這麼死掉。
大廈的震動還在持續,這讓他前行的腳步越發的艱難,他扔掉了背上裝滿鱷魚蛋的背包。
一路來到十三樓,他被羅樂之前安置在這裏的汽車堵住了去路,手槍又掉在了這堆汽車的後麵。
張超嚐試著推開汽車,但僅憑他一個人的能力,推開汽車下樓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現在能逃出去才是第一位,汽車後麵的手槍他也不要了,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的他又跑回了十四樓,準備從窗戶跳下去。
但等他來到窗邊,羅樂早就從頂樓的窗戶一躍而下,比他先一步來到十四樓等他。
“外麵的水位已經降到了四樓,你從這裏跳下去生還的幾率也不大啊!”
羅樂甚至還找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前給自己坐,看起來特別從容淡定。
張超徹底絕望了,他跪在地上滿臉的恐懼和茫然,臉上的汗珠如雨,眼皮和嘴唇都在顫抖。喵喵尒説
羅樂看他這樣,也失去了逗弄的心,往前走了兩步,手裏的短刃變激光長刀,直接斬下了張超的腦袋。
最後又找來樓梯間剩下的那兩具屍體,趁著外麵洪水還算洶湧,她把三人扔下了樓。
漸漸習慣了房屋搖晃的羅樂回到房間之前,還撿走了張超扔在十五樓的背包。
裏麵的鱷魚蛋一大半被摔得稀碎,裏麵還有幾小塊羅樂看不上的壓縮餅幹。
水就更是可憐,張超的整個背包裏,也就隻有一個300毫升的礦泉水瓶,裏麵的水不光渾濁,連一半的量都沒有。
羅樂挑挑揀揀的把還沒有碎的鱷魚蛋都拿了出來,剩下的也沒什麼用,她便和屍體一樣,把背包也扔進了樓下的洪水之中。
地動山搖也就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太陽出來,大廈裏就已經感覺不到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