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淩冽肆虐,殘枝敗葉亂舞。icu一個孤獨的老靈魂看著自己的殘軀躺在病床上微弱的靠著插管呼吸。護工在空床位上小憩,滑落在枕邊的手機屏幕上年輕女子在扭動著腰肢。……
一陣陰風刮了進來,穿過老靈魂霧狀的魂體。老靈魂被陰風吹的有點零落。那模糊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解脫,終於可以不再遭罪了。臥床三年,家中妻兒早就失去了愛和耐心。索性老家夥有醫保,不然家中財產早被耗盡了。
老靈魂看向飄進來的黑白無常,等著兩個陰差來拘他。不過這兩個陰差卻飄向了對麵的病床。老靈魂想對麵這姐們兒是今天剛進來的,才五十五歲。正當年呢。怎麼就要被勾了?頓覺詫異,不過想來一次勾幾個也是應有的吧。心中想著就靠了過去。排隊等著拘魂也是挺新鮮的。
黑無常範無咎一手拎著哭喪棒一手看著手中的陰間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賭盤實時數據。白無常謝必安則徑直走向對麵病床,手中法器一揮便散了她的陰魄,黑無常範無咎走上前去吸了她的陽魂。兩位陰差辦完事情也不停留轉身就走。老靈魂還在疑惑怎麼不給自己吸魂散魄呢?看著那拘魂鎖拘著那姐們兒的魂魄滋啦啦冒著火星,應該不會好受。老靈魂身形一哆嗦趕緊跟著兩位陰差飄了出去。
一道黑色的縫隙憑空出現在icu門口,範無咎低著頭揮了揮手中的哭喪棒就讓縫隙擴大變成一道門。謝必安和被拘魂鎖拘著的姐們兒一起匆忙的飄了進去,老靈魂趕忙跟上。進去之後,那病床便心電圖機上的紅燈一亮,屏幕上的心電圖曲線就拉成了幾條直線。少頃醫生護士都衝了進來,那個睡在旁邊床上的護工趕緊滾下床關掉直播翻看電話簿給病人家屬打電話通知情況。
而那位名叫張璟的老靈魂則渾渾噩噩的跟著前麵的黑白無常和那個娘們兒的靈魂一起在陰間行走。不多時,一輛骷髏人骨裝飾的四輪車就向著他們開了過來。
密碼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範無咎抬起頭罵道:“這幫貨看來又贏功德了!”
謝必安終於開口:“我算過最近我們諸事不順,讓你別下注,你偏不信。”
範無咎:“我們是陰差!這他媽也能算的出順不順的麼?”
謝必安:“我算過了,你信不信嘛!”
範無咎:“我信!我信!我信!”
車上坐的是牛頭和馬麵,長的不像黑白無常那麼嚇人可怕。牛頭看上去憨憨的,馬麵也有點萌萌噠。都是人身頂著個獸頭。手倒是人手,腳卻是獸蹄。也是,舉著兩個蹄子也沒法兒做事啊。四個陰差一見麵就聊上了,牛頭馬麵興奮的告訴黑白兄弟他們贏了多少功德。範無咎苦著一張臉跟對方交流輸了多少多少。謝必安則在一旁翻著白眼吐槽這範無咎。
這時候那姐們兒看著陰差們有點懵,還沒等開口問。馬麵就指著車上的座位:“上車吧,我們趕緊去鬼門關見閻羅。秦廣王他老人家和孟婆還等著呢。”這姐們兒並不知道,她是這第一殿閻羅秦廣王蔣子文前世的愛人轉世。蔣子文也是個情根深種的貨。翻了生死簿便追著魂魄給這娘們兒勾魂轉世投胎好人家。
而這幫貨賭盤玩兒的太認真。竟讓這張璟渾渾噩噩的跟著進了陰間。張璟不明就裏和這姐們兒一起上了車。看這姐們兒還有點怨氣,就坐到了車子的角落裏麵。整個人都縮在椅背後麵。
張璟很不舒服,因為他本來並不會那麼早死。當下隻不過身體虛弱,被黑白無常強行打開**時候的衝擊波影響了本就有點鬆散的魂魄。張璟並不知道自己是被陰差的非規範操作而連累的結果,隻當是該走了就跟著一起進了陰間。
四輪車不用畜力,也沒有發動機啥的。更沒有方向盤。車頭有個骷髏頭兩個眼洞中間磷火森然。兩眼磷火一般耀眼便會筆直向前。左眼盛則左轉,右眼盛則右轉。不多會兒來到了第一閻羅殿所在的黃泉黑路之上。不遠處一座高大威嚴的玄冥宮很突兀的矗立在眼前。地獄所轄之地實在太過廣袤,所以當時營造宮殿的時候根本無所謂大小。隻要閻羅開心就好。
密碼伍陸彡⑦④彡陸⑦伍
秦廣王蔣子文是唯一骨清成神的。由厲鬼成為厲神,本身就極具傳奇色彩。而且當時還下巫祝命孫權為其立祠。將民間信仰從淫祠轉變成正祠。也算是十殿閻羅中唯一牛逼的存在了。
所以秦廣王才能專管人間的長壽與夭折、出生與死亡的冊籍。統一管理陰間受刑及來生吉、凶。鬼判殿又是十點閻羅之中業務最為鼎盛的所在。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第一殿閻羅。
這四輪車長驅直入並不停留,一路上碰到的所有陰兵都向著四輪車行禮。張璟看到以後有點不知所措。這陰間並非之前想象的那樣。也有光,不過沒有陽間那麼的明亮。看不到光源所在。陰間有種讓張璟說不出的味道。說舒服吧又不太習慣,說不舒服吧有讓人懶洋洋的犯困。但是又沒有很明顯。而車上的姐們兒明顯就好像有點扛不住。不過車中間有根棍兒,棍兒頂上有顆碩大的類似夜明珠一樣的玩意兒。姐們兒湊過去,看著表情很愜意。張璟也嚐試湊過去,沒啥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