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察覺到天還沒亮,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然後嚇醒了。
床墊的觸感完全不對,這堅硬的質感,難道自己不知不覺掉地板上了!?
她趕緊睜開眼,試圖爬回床上假裝無事發生。
然後……
沒有然後。
她傻了。
陌生的天花板……不,一個岩石窟窿頂部能叫做天花板嗎?
這是一個簡陋、粗糙的石窟,唯一稱得上人工造物的是她身下的圓形石質階梯祭壇。
祭壇。
嘶。
雲悠確信她沒有任何綁架價值,也沒有能夠開得起這種程度的玩笑的土豪朋友。
所以,她還沒睡醒?
狠掐一把大腿,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的同時,雲悠不得不承認,她大概、也許、可能是穿越了。
穿越啊。
還是魂穿。
她仔細審視自己。
皮膚光滑細膩、嬌嫩白皙,找不到毛孔也看不到血管;四肢纖長,線條美麗,沒有多餘的贅肉;漆黑柔軟細密的發絲長至膝彎,沒有一絲反光,像手腳一樣活動自如;過長的濃密劉海蓋住半張臉,視線卻神奇的未被遮擋;同樣漆黑無光的長袍狀衣物輕薄柔軟,觸感極其舒適,像頭發一樣活動自如。
——這什麼詭東西啊!
這是人嗎?這絕對不是人!
雲悠很慌。
魂穿成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沒有記憶怎麼辦?急,在線等!
隨著雲悠驚慌失措得手腳不知道怎麼擺,她的頭發、衣擺跟著無措地亂飄亂舞,場麵一度極其詭譎。
沒等雲悠從三觀破碎的懵圈與慌亂中平複下來,石窟一側隱蔽窄小的通道突然衝出來一群身穿黑底銀邊製服、荷槍實彈的人。
“砰!”“砰!”“砰!”……
通道窄小隻能勉強容一個人通行,沒等後麵的隊友一一就位,先出來的人員依次扇形排開,一言不發舉槍就射。
沒有意外,雲悠被打成篩子,利索失去意識。
——
雲悠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試圖翻身。
——然後嚇醒了。
她壓根就沒躺著,而是被層層疊疊、銘刻繁複奇詭花紋的不知名金屬鎖鏈牢牢地豎著捆在空中,連衣服和頭發絲都沒放過。
記憶回籠。
雲悠想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靈魂穿越到一個奇怪的東西身上,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被一隊持槍製服人員一輪齊射打成篩子。
……所以,這玩意命還真硬啊。
雲悠心情複雜,一時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哀歎。
能活著是好事,但這種被禁錮著可能直到天荒地老、轉個頭都困難的活法……
嘶。
我選擇死亡。
正當雲悠懷疑著人生,猶豫著是不是該想個自我了斷的法子備著,空曠無光的石質地牢中突兀響起一個沒幹勁的、年青的男子聲音。
“喂,喂?聽得到嗎?”
……不是中文,不是任何一種雲悠曾學過的語言。
但是,她奇異地聽得懂。
雲悠和捆得紮實的鐵鏈艱難鬥爭,掙紮著張開嘴,愣了三秒,說:
“喵?”
聽得懂不會說啊摔!
“……”沒幹勁男聲的主人似乎被意料之外的回應震住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可思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