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鹿鳴三十六歲了,還沒結婚。相親對象已經從原來的高學曆高職位高工資變成了高血壓高血脂的高齡二婚男。

家裏人成天勸她將就,有個差不多的就行了。

可趙鹿鳴偏不妥協,她就想嫁給愛情,就想找一個對自己好的沒話說的人。

什麼女人年紀大了就不值錢了,高齡產婦風險高之類的,趙鹿鳴才不吃這一套。

作為一個現代職業女性,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從不依附別人而生存。她的人生價值,是自己創造的,而不是通過嫁人生子來實現的。

她從一個大專畢業得靠關係找工作的人,變成了有編製的老師,工資也從原來的800塊熬到了5800,還有五險一金十三薪,一年寒暑兩個假期,憑什麼去將就一個月薪6000,全年無休,有五險沒一金的地中海老男人呢?

再說了,脫單不如脫貧,等有錢了大把的小哥哥等著她。

於是她在相親的路上跑了,被車撞了。

再然後,她就穿越了。

趙鹿鳴是在恢複意識之後,才知道自己穿越了的。

畢竟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躺在古色古香的木架子床上,任誰都知道不對勁。

她沒吱聲,隻忍著頭疼冷靜地在屋子裏掃了幾眼,房間有七八平大小。床頭擺了一張長條桌子,上麵放著一柄小小的銅鏡,一把桃木梳,一個梳妝匣。床腳處則是一個木製的大衣櫃,刷了清漆,上麵還有簡單的雕花。

床對麵是一個窗戶,日光透過窗紙投進屋裏,顯得房間裏昏昏暗暗的,倒是不容易分辨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被車撞了的原因,趙鹿鳴隻醒來這麼一會兒,便覺得腦袋針紮一樣疼。痛感一波一波湧過來,還伴隨著惡心,難受地她整個人差點厥過去。

沒辦法,她隻能閉目養神,試圖緩解難受地感覺。

可誰知,她竟慢慢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在臨死的時候綁定了一個叫拚夕夕的山寨交易係統。拚夕夕的前任宿主因為違反條例規定,被係統中心剝奪了擁有係統的權利,拚夕夕成為了無主係統。若不能在規定時間綁定下一任宿主,拚夕夕就會被回收恢複出廠設置。

作為一個產生了自我意識的係統,拚夕夕為了不被恢複出廠設置,單方麵綁定了瀕死之際靈魂虛弱的趙鹿鳴,並將其靈魂投放到平行時空磁場極為相似的趙青蘋體內。

是的,她如今是到了一個叫大唐的平行時空,成了桃山縣大團子鎮趙家夼村趙屠戶家裏的老閨女趙青蘋。

之所以說是老閨女,是因為在普遍早婚早育的大唐,趙青蘋這姑娘居然二十了還沒嫁出去。

按大唐律例,過了十六歲未嫁,就得每年交銀五兩上充國庫。而她趙青蘋,已經給家裏霍霍了二十兩銀子了。

一想到自己都穿越了還是個大齡剩女,趙鹿鳴就歎氣,她的姻緣線肯定被月老給剪斷了,要不怎麼能曆經兩世都找不著對象呢?

“小小年紀,歎氣做什麼?”

門簾掀開,進來一個穿著靛青色衣裳的中年婦人,手裏還端著一碗鴿子湯。她眼含慈愛的看著趙鹿鳴,關切道,“蘋蘋,你憂心什麼?是不是哪個不省心的在你跟前嚼舌根了?你且放心,別說是二十兩銀子,就是二百兩銀子,娘跟你爹也掏的出來。這偌大的家底都是爹娘兩個辛辛苦苦掙出來的,想給誰花就給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