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大結局(1 / 2)

趙丞相和錢凜義死了,朝堂上很快就有了繼任的官員,沒有人追查他們的死因,就好像死人是尋常人家發生的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情。銀鷹教裏的幫眾,該下山從商的從商,留守山中的留守,似乎幾天前發生在山林中的惡鬥,發生得突然,結束得也快。那些堆放如山的屍體,在錢思語的指點下,眾人合力,盡數搬移走並投入了獸族腹地外圍的那片火海之中,悅樂本以為麥包包姐妹倆會責怪她的,可她姐妹倆連續多天以來,臉上從未顯露出哀傷的神色,而悅從一再追問悅樂,是否要將她爹的遺體留下土葬,將來好有個祭拜之處,悅樂真是有口難言,那兩個親生女兒都無動於衷,憑什麼讓她這個人家大女兒的妻妻去熱衷於此,隨便擺擺手含糊著敷衍了事,但還是真心實意的認下了悅從這個義父。

苦等之後想象中的風波未起,似乎這次的事情就像那些被投入火海的屍體,連灰燼都飄不出來,眾人漸漸安下心來,山中舉行了一場隆重的婚事,和那幾個年輕的女子無關,是悅從和鬼婆終於成親了,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從兒時在山裏相遇,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隻記得被素未謀麵的山中長輩救了上來,各自拜師,各自學藝,直到暗生了情愫也因為人人心裏都埋有一粒複仇的種子,不敢在一起不是怕別人說道,而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到哪一天。現在仔細想來,那些仇恨隻與官家有關,那些仇人恐怕早已深埋黃土,那些往事與故人早已在記憶中逐漸模糊,隻知道要躲著,要活著,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入複仇大軍之中,可如今在新掌門的執意去反抗的決策之下,一切擔驚受怕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原來你越害怕越逃避的事情,一旦勇敢麵對之後,似乎所有可怕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所以他們在老態龍鍾的年紀裏喜結連理了。

潘小溪心裏是平靜的,她決定留在這個穿越而來的古代,這裏有她的錢思語,還有那一堆承諾過錢思語的事情,等著她去大展鴻圖,看著輪桌敬酒的悅從,她也忍不住頻頻舉杯喝了起來,這位新師父說過等他完婚之後會教她輕功,飛簷走壁今後不再是傳說。

錢思語自知自己酒量淺,又怕潘小溪喝多了,安靜地守在潘小溪身邊,偶爾伸手擋下她幾杯欲送進嘴裏的酒,又替她多夾了些菜肴,一副嚴妻或是賢妻的模樣。

涯風混跡在另幾桌男幫眾的人堆裏,行酒令,猜拳,呼呼喝喝著玩得臉紅脖子粗。

麥包包的目光自然是跟隨著悅樂的身影到處轉,她的香香娘子正跟在她新認的義父義母身後,寸步不離,替酒,攙扶,體貼入微,儼然一副孝女的姿態。想想這幫裏辦喜事之初,這女人把山中惡鬥的過程和盤托出,那個從小不曾管教過她,又隻有一麵之緣的爹爹,還是個心術不正的人,死了對她而言,自然沒有造成什麼刺激或打擊,最讓她受刺激或者受打擊的是,這女人竟為了多少年前的師姐率先對人家大打出手,還弄得自己手臂負傷回來,如果要想求得她的原諒,讓她如何原諒她對她的舊愛念念不忘?看著妹妹和破書兩人無需言語卻仍掩不住濃情蜜意的樣子,心中一下子失衡了,這悅樂的心中到底裝著她的師姐還是她麥包包?

小酌慢飲直到婚宴散場,難掩醉意的潘小溪在錢思語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到麥包包麵前說道:“包包姐,這幾個時辰你一直都愁眉苦臉,盯著悅樂嫂看個沒完,嗝,你們要是想成親,我到時一定更放開來喝這喜酒,我們那兒的人都說,相愛的兩個人,如果其中一人對另一個心懷愧疚,更能長久的相守一輩子不敢放開,嗝,她不會跑的,等我學了輕功,她要敢跑,抓,我都替你抓回來。”

“小溪你醉了,鬼婆婆和悅伯伯的大喜之日,姐姐才沒有愁眉苦臉呢,走,我扶你回去休息。”錢思語緊緊摟著那步伐淩亂的身體,若不是礙於掌門身份,恨不得把潘小溪直接背回房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橫臥在樹椏上的涯風也對樹下的三人,低頭,滿嘴噴酒氣的喊道:“悅樂那個人啊,執拗了點兒,又粗枝大葉了點兒,除了超愛小銀子就是超愛你了,麥包包,隻可惜我的陌陌沒有來,害我大晚上的隻想睡在這裏,望月寄相思。”

聽著涯風的呼嚕聲,目送錢思語和潘小溪離去的背影,麥包包回頭在醉態百出的人堆裏搜尋著悅樂的身影,她們說的對嗎?相愛的兩個人,如果其中一人對另一個心懷愧疚,更能長久的相守一輩子不敢放開?悅樂除了超愛小銀子就是超愛我了嗎?那她當年的師姐在她的心中又算是何等的份量?為何從沒對我提及過此人?是怕我對她生了殺父之恨,來求原諒時一時失言嗎?我一定要等她當麵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