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番挑釁的言語,楚陽置若未聞。
他微微一扭肩膀,發出一陣劈啪脆響,微微笑著說道:“武者麼?”
“恰好,我也是。”
楚陽對這家服務極好的客棧,觀感還是挺不錯的。
本想去到街上,省得打壞店內桌椅。
可接近燕六後,竟是片刻就對他的實力做出粗布判斷。
腳步虛浮,氣息不穩。
嘖,二武徒裏的三流貨色。
楚陽已在腦海中模擬戰局,不出三招就能將燕六製服。
如此一來,倒也不必擔心會在客堂內造成判斷了。
“你也是武者?”
燕六陡然拉高語調,一副看笑話的模樣,指著楚陽對酒客們笑道:“這小娃娃說他也是武者誒。”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燕六斜睨一眼,嗤笑一聲,“像你這個年紀,若真是武者,也被派去駐守城口了,還能在這跟我吹牛?”
“試試看唄。”
楚陽滿不在意地勾起嘴角,表現得有恃無恐。
正是這副態度,徹底將燕六激怒。
誰能想到,武者身份連個十多歲的小小少年都唬不住呢?
“哼!看招!”
燕六徑直探出一手,朝楚陽頸部抓來,竟是想一擊將其製服!
在場人看來,他這套動作幹脆利落,異常迅捷。
可落在楚陽眼裏,就變得滯緩無比,破綻百出!
電光石火之間,楚陽一個側身,躲過這記爪擊。
後又伸出手掌,宛若鐵鉗一般桎梏在對方腕上。
楚陽順勢往後一扯,燕六瞬間失去重心。
在他驚駭的目光當中,身軀重重地朝地板跌去,竟是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若不是武者的體質異於常人,恐怕光是這麼一下,就足以磕碎幾顆門牙。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狗牙也行。”
楚陽麵色輕鬆,仿佛是做了件無足輕重的事情罷了。
氣得燕六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雙手撐地站了起來。
酒桌上,圍觀的酒客們看了看風輕雲淡的楚陽,又看了看狼狽不已的燕六。
皆是被這頃刻間發生的一切,驚得瞠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
“還來麼?”
楚陽語氣淡漠,問了一句。
在他看來,如此懸殊的戰鬥,並沒有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隻會徒增難堪罷了。
身為武者的燕六,自然明白自己跟對方的差距。
心中驚駭之餘,卻怎麼都拉不下臉啦。
可此時友人們在旁觀戰,自己怎能露怯?
燕六故作灑脫模樣,說了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地滑酒勁大,竟是被你這小娃娃占了先機。”
一語落下,酒桌旁的眾人緩緩點頭,一副有所明悟的模樣。
“我就說,咱六哥怎麼會落下風?”
“一會就讓小二把地打掃一遍!”
“這個酒的後勁,確實挺大!”
見眾人們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楚陽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尋常酒水,哪能對常年練氣鍛體的武者造成影響?
燕六察覺到楚陽揶揄的目光,略顯尷尬地兩聲,低聲喝道:“再來!”
表麵上仍舊一副魯莽模樣,可他內心卻是無比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