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劉五嬸緩過這口勁,抓住她胳膊:“你是說,陳秀芳跟陳致美兩姐弟合夥把我騙了?他們倆姐弟居然把我給騙了?!”
劉五嬸的聲音有些淒厲,夏寶聽著也難受,於是勸道:“現在也沒有十足證據,還不好說。不過看情況是這麼回事兒。您想啊,那天陳致美給的經紀人名單全都是他的熟人,這當中難道不可能有假嗎?還有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為既然這個罐子行價隻能賣到十五萬,為什麼他又那麼著急要買下來?而且還以高出五萬的價格買走,這不是很讓人不解的嗎?”
劉五嬸怔怔聽完,忽而就哭罵起來:“這個混帳東西!竟然連老娘的東西都敢騙!我,我,我要去找陳秀芳!他們合起夥來騙我!我要去報案!”
說著她就騰地站起往門外衝。好在門是關著的,這時候夏寶立即上前把她攔腰抱住了:“五嬸!嬸子!你先別激動!這個事無根無據的還隻是猜測,你這一鬧不是去白討不自在嘛!”
“那你說怎麼辦?!”劉五嬸衝她一喊:“那東西可是我留著給劉順娶媳婦的!就讓他們白白騙走!我能甘心嘛我!”
韓露露忙說:“嬸子,陳致美要真是騙子,這事兒也不是完全沒轍啊,咱們隻要抓到了他的把柄,到時把他往派出所一送,不就什麼都回來了嘛!公安局最近正在嚴查詐騙古董的案件,不愁拿不回來的!”
一聽這話劉五嬸才稍微靜下來,夏寶見狀忙讓韓露露倒了杯水給她。“五嬸,我們來跟你說這事兒不就是來跟你商量著怎麼辦麼,你怎麼自己倒先亂掉陣腳了?”夏寶扶著她在沙發上坐定,“你看,毀約退錢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合同上已經寫得清清楚楚,違約的話需賠雙倍違約金。那麼首先我們得想辦法弄清楚這個瓶子是不是真的是次品,還是說是被陳致美做了手腳,如果是的話,我們再商量下一步。”
劉五嬸擦了把眼淚:“現在東西在人家手裏,還能怎麼查?”
韓露露道:“你們家劉順不是道上混的嗎?讓他帶幾個兄弟去!保準——唔唔!”
話還沒說完她嘴巴就被夏寶給捂住。“你作死呢!”夏寶抽她肩膀:“說這些你是成心給我添亂吧?”
然而劉五嬸恍然大悟負氣說道:“我看行!就讓我們家順子去!要弄就把它弄個水落石出!”
夏寶嚇了大跳,趕緊說:“嬸子,你還想娶兒媳婦不想?就劉順那臭脾氣,你是非得看他拖刀子跑去把陳致美給捅了你才樂意?還是非得讓他進監獄裏蹲上半輩子你才甘心?”
劉五嬸怔住,半刻後垂了肩膀,又拍著沙發扶手哇哇嚎哭起來:“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喲!嫁個老公半路尋了死,生個兒子又是個不著調的貨!老天爺呀!我這究竟是欠了誰的呀!你倒是給我個活路喲!嗚嗚——”
她哭得傷心,夏寶聽著也揪心。想她人雖然小家子氣了點,但寡婦家的日子過得本來就苦,而且在沒再嫁的情況下還要操心劉順這個貨,想想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了她。
呆坐了一陣,韓露露悄悄扯她袖子,她回了個眼神過去,歎了口氣,便就橫橫心站了起來。到了劉五嬸身邊坐下,遞了水給她:“嬸子,怎麼說我也是院長,雖然沒什麼大用處,但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這趟差事我就想辦法給你去辦了。你先說說那罐子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到時我也好分辯。”
劉五嬸當即止了眼淚:“有!有!在罐口裏邊往下三公分的地方有三道並排的短痕,大概一節手指這麼長,是凸出來的!因為瓶口小,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了它!另外圖案上畫的是江南煙雨,湖麵上共有兩隻船,下麵的那條小船偏蛋青色,形狀有點像檳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