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蒼九趴在店堂內的矮幾上，頭擱著實習日記簿，啃著筆頭對白花花的紙張發呆。
翻到前麵，已經一連好幾天都是“今日無事”了，昨天好不容易等來一樁可以寫得出手的事情，自從帶著畢方回到書店將它交給柳董事安置之後就打算好好把它用文字記下來，但苦思冥想一個晚上也沒有構思出結果，該稱作“今天”的日子已經變成昨天了。
“哎……”小狐狸皺著眉頭撓撓腦袋，自言自語道，“這叫我怎麼寫啊？‘今天我與一個人類合作解決了另一個人類’？什麼呀，那實習肯定得不到分數……結果為什麼我會跟一個人類聯手呢，為什麼我的導師和前輩什麼事情都不做呢……”
蒼九無聊地對著光可鑒人的桌麵抱怨，完全沒注意到此時店內多出一個大活物。
東方晢站在她的背後注視著眼前這隻萎蔫的小狐狸，本以為她會有所察覺，故意不開口等她自己察覺，沒想到無聲地等了好幾分鍾，小狐狸硬是遲鈍到毫無感覺。
“喂，在想什麼糾結成這樣？”
“啊啊啊啊——”
“怪叫什麼！”東方晢堵住耳朵。
“呃……前輩……”蒼九看清楚來著，麵上無比尷尬，嘴角不自然地裂開一個弧度。
東方晢“嗯”了一聲，從她的腦袋下麵抽出簿子合上封麵翻看，“哦，實習日記，怎麼都是‘今日無事’啊？我教了你那麼多，你看，這一天我應該講過如何與顧客交流吧？還有，這一天是如何提起顧客的購買欲，還有……”
“拜托，前輩，這個沒有普遍意義，不站在營業員的立場上就無法運用的東西……”
“誰說無法運用？我在教你做事，同時也是在教你為人，營業員也是人，隻要稍稍改變一下，可以用在很多場合。”
“……”蒼九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無語地望向東方晢，隨後拿回日記簿繼續糾結。
“行啦，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欲說還休？”東方晢取過一個茶杯，在蒼九的對麵坐下。
“嗯，你們一不在就出事，倒也不怎麼危險。”小狐狸趴在矮幾上懶懶散散地將昨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略去整個下午沒幹正事的那一段不談。
“嗯哼……那倒確實不好寫，這個暫且放在一邊……”
“怎麼可以放在一邊！關係到我的學分和績點啊！”小狐狸騰身而起，憤怒地大拍桌子，把脆弱的茶具震得叮當響。
東方晢淡定地用術法保護起一桌的白瓷茶具：“冷靜，先聽我說完，否則你也許會後悔一輩子。”
“什麼事？”蒼九立刻停止破壞茶具，改為正襟危坐。
“我在H大學學習。”東方晢開始講述她的經曆，“因為是住校，除了平時上課，空暇時間會顯得比較多，無聊的時候就會去參加一些社團活動。我並不喜歡被束縛，所以其實一個社團都沒有正式加入過，但幾個比較感興趣的社團都混得個臉熟，組織者也非常歡迎非社團成員加入，每次有大型活動都會在教學樓底樓大廳裏張貼海報。如果哪一天閑來無事，正巧某個社團裏組織有意思的活動，我就會臨時前去參加，不是社團裏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不過主要的幾個策劃人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