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流連於窗沿的水珠隨著黑影翻滾入室,其人在進入的那一刻便已知方位,他麵目低垂,直直道出急迫,從音色聽出,來人是敗甲。

而如此行徑定是有要事,東方贏心中剩下那一小半邪念仍支使著自己動作不停,好在眼前的事並不影響聽覺,便道∶

“念。”

信中內容不多,當古井無波的念白停下時,東方贏那件綴著胳人配件的外衣已飛落床尾,人沉入被窩、抱著倉厭習慣性往裏蛄蛹的腰身就將臉埋了過去。

倉厭眉心微蹙,畢竟信中內容不容樂觀。

雖然東方贏鮮少讓他插手,但出個建議總歸還是行的,可腦細胞燃燒三秒即熄..很多想法往前推進一步便受了阻...

透過密紋紗織就的床幔,敗甲深深俯首,一動不動地等待著指示。

呼吸穿過柔軟的布料開始吹得倉厭有些癢癢...耐不住推了推,東方贏貼在‘人形暖爐’邊像是假寐,在此對比下,倉厭倒顯得沉不住氣來,捏其一邊臉往外輕扯以示提醒。

東方贏闔眼縱容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的手貼合,引導倉厭那隻手由扯變摸,回應道:

“確認過了嗎?”

敗甲抬頭望了一眼,頓了頓:“連筆處的重影有些潦草,但可以確認就是暗號。”

“好,公主送的那三個訓得怎麼樣了?”

“全部通過考驗了。”

“好!”

緊接著,東方贏長吸一口氣,道出一連串指令,有為已發之事的掃尾、待發之事的準備,還有預發之事的綢繆,

途中,倉厭想看看這人說這麼多有沒有憋紅了臉,摸悄兒地扒開一小邊..嗯,沒紅,嘴角還越來越彎。

“..去吧”東方贏最後說道。

“是!”

隻那眨眼間,有一陣風從哪兒來便從哪兒出了去,窗沿不消一會兒又垂著零星水珠,熠熠折射幾道和煦日光。

倉厭滿臉疑惑,連發出‘咕嚕’抗議聲的肚子都無暇顧及,問道:

“此時一定是來不及的,與其去追那早就不見了的人影,

讓他們認一認照木的畫像再出發不是更好嗎?”

“那隊伍裏有極其擅易容者,連你這動作啊都無法分辨真假,所以畫像基本無用,有時更是反作用。”,東方贏回道,話語裏夾雜了一分馬失前蹄過的喟歎,

言落時臉頰卻傳來稍稍痛感。

“那這樣呢?還有這樣..”倉厭加了力道變著手勢。

如此挑釁隻見東方贏那對眸子破開一條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