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多行善事,日後功德無量。”
剛才樹下打坐的老師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背後,留下一句話,翩然離去。
薑灼意心裏說不出的怪異。
這老師傅目光太通透,反而平白讓她生出一些不自然來。
在外麵玩兒了一下午,薑灼意總算把經曆的那些不愉快拋出腦後,回家睡覺時也睡得香甜。
半個月後是早就預約好的產檢。
一大早靳隨的母親就打過電話來,耳提麵命的讓靳隨一定去陪著兒媳婦產檢,電話裏,靳夫人趾高氣昂,算是拿捏住了自己兒子的命脈:
“靳隨,我告訴你,產檢這種大事你要是不陪著一起去,兒媳婦跟人跑的時候我幫她打包行李。”
靳隨無奈:“媽!”
“媽什麼媽!月子仇老娘能記一輩子,也就兒媳婦兒大方不跟你計較!”
眼看自家老媽又要嘮叨,靳隨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丟下一句“去做飯”轉身進了廚房。
這次產檢不需要空腹,靳隨怕她低血糖,特地把熬好的粥裏放了幾粒冰糖。
薑灼意前幾天夜裏睡得很不安穩,時斷時續的總能醒來,她雖然不說,靳隨依舊能感覺得到。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床頭又坐了個人。
眼皮未睜,手先自動導航尋到他的腰上,像是找到了可以避風的港灣,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這才終於清醒過來。
靳隨在旁邊任由她躺著,自己手裏捧著一本軍事雜誌。
“是不是該起床了。”她閉著眼睛咕噥一句,又把臉埋進他的小腹。
靳隨抬高身子讓她墊得更舒服一點,把雜誌又掀了一頁:“時間還早,你繼續睡。”
結果薑灼意這一覺就睡到了上午10點。
看著外麵大亮的天氣,她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你怎麼不叫我?”
月份大了以後,她穿衣服都有些困難,低頭看著凸起的肚子,時不時的能感受到一陣不舒服。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她還不知道懷個寶寶竟然如此艱難。
靳隨已經把燉盅裏一直溫著的粥端上桌:“看你睡得好,就沒舍得叫。”
薑灼意一陣無語。
兩個人收拾好的時候已經11點了。
驅車進了醫院,孫姨去大學授課了,找了兩個靠譜的小護士帶他。
掛號產檢,靳隨被攔在外麵進不去,忽然聽到走廊盡頭傳來吵鬧聲,看到幾個大夫和小護士推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大肚子孕婦進來。
孕婦叫的很慘,睜著眼睛好似沒有了力氣,猛得一聲尖叫,便痛暈了過去。
“讓一讓!”
“都讓一讓!”
護士驅趕著人群,一路把人推進了搶救室。
靳隨心裏像是被巨石猛砸了一塊,神色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產婦被推進了手術室,外麵的吵鬧聲依舊未結束,每一會兒奔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穿金戴銀神色卻慌亂,一把抓住旁邊護士的手:“我兒媳婦呢?”
“您是杜雲的家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