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本原本堆滿了虛偽笑意的肥臉上微微一怔,隨後不解的問道:“不知道李公子此言是何意?”
“呂大人也是聰明人,何必裝傻呢,我昨日走時,那一鍋細鹽想必呂大人應該已經收下了吧!”
李泰也沒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呂本也是尷尬的笑了一下,而後說道:“原來是這樣,李公子若是有需要,差人過來說一聲,小官自當將東西送到李公子府上,怎麼還勞煩李公子多走這麼一趟。”
“那倒是不用了,若是我想,我一天便可以做出十擔那樣的東西。”
明朝度量,一擔相當於一百斤,而十擔那便是一千斤,呂本在聽到這個數字後,綠豆大小的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
呂本在官場混跡了這麼長時間,還能坐到這個位置,絕不可能像他看起來一般那麼愚蠢。
剛剛李泰說要和呂本做一個生意,又說自己可以一日製出千斤這種品質驚人的細鹽,呂本自然猜到了李泰所說何意。
呂本身為掌管鹽務的官員,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利潤多麼驚人,李泰所製之鹽,其品質遠超當前最上等需要上供的禦鹽,若是販賣一斤至少百兩銀子,而一天千斤的產量,那豈不就是一天就是一千兩?
這還隻是李泰一個人製作,若是擴大規模呢,萬斤?十萬斤?
憨笑一聲,意有所指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道李公子剛剛說要和小官做一筆生意,這生意可是這細鹽?”
“沒錯,我有製鹽之法,卻無鹽引,沒有資格販鹽,而呂大人身為都轉運使,調度大明鹽務,自然可以收購我所製成之鹽,怎麼樣,呂大人覺得這筆生意做不做得?”
呂本陷入了深思,許久之後突然問道:“不知道李公子打算賣個什麼價錢?”
“一擔百兩!”
呂本立刻臉色一變,急忙擺手說道:“不可,不可,這價錢怎麼可能!”
心裏則已經將李泰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已經知道李泰身份,他早就差人將大明律上所有刑罰都在李泰身上用一遍,他隻恨李泰為何偏偏是那李善長之子,不然昨日這製鹽的方子他便已經到手了。
“最多五十兩一擔!”
呂本伸出一隻手比了個五的手勢,心裏則在算計著,這種細鹽一向是物以稀為貴,正是因為產量不高才會賣到這種價錢,若是產量過大,反而卻不值錢了。
若是能五十兩一擔從李泰手中購買,轉手百兩一擔或是更多的價格賣出賣出這中間便是將近一倍的差價,且這生意穩賺不賠。
“不可能,就是百兩一擔!”李泰用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語氣說道。
呂本頓時胖臉一黑,李泰咬死了一百兩一擔,那他還有什麼賺頭,他已經平白讓朱樉坑了一萬兩銀子,還得罪了李善長,沒道理李泰又開始讓他白打工,卻什麼也撈不回來吧。
隻不過呂本也不敢得罪李泰,因此隻好賠笑一聲,而後說道:“李公子,您這是不懂商賈之道,這細鹽雖然難得,卻真的不值這麼些銀子,要不您在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就五十兩銀子一擔,您每天給我十擔,這已經不是個小數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