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所站何人,麵見本官,為何不跪!”
都轉運鹽使司衙門,都轉運使呂本端坐高台之上,兩班差役手持殺威棒分列兩旁,而中間自然站著朱標和李泰二人。
今天下午,胡大山便帶了三千兩銀子送到呂本家中,明言想要懲治一個人。
都轉運鹽使司掌天下鹽稅,這都轉運使作為一把手,自然是個肥缺,平日裏的油水大的嚇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三千兩銀子。
可奈何胡大山送來的可不止這三千兩銀子,更有秦王朱樉的口諭。
如今正是朱元璋皇權最為鼎盛之時,朝中官員人人自危,而朱樉身為皇室,更是朱元璋的次子,誰人敢不給朱樉一個麵子。
呂布隻得應下了這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甚至還不敢收那三千兩銀子,轉頭又給秦王府送回去一萬兩。
這都轉運使能撈到的油水再多,這一萬兩也不是個小數字,呂本屬實是心疼。
而現在這份心疼自然轉化為了氣憤,隻是這氣又不可能跟朱樉撒,隻好轉移到了朱標和李泰二人身上。
“我倒是能跪,隻是怕你承受不住!”
即便手戴鐐銬,猶如階下之囚,卻依然不卑不亢。
隻是那都轉運使卻是冷笑一聲,他往日裏打交道的犯人都是桀驁不馴的鹽梟和湖盜,再猖狂的犯人他都看見過,幾套刑具下去,不也都自然而然的軟了口氣,對他畢恭畢敬的。
隻不過呂本現在倒是不急著給二人用刑,而是揮了揮手,押送李泰和朱標過來的官員立刻會意,將從李泰家裏帶走的鹽鍋端了了上來。
即便早前便已經看過了,呂本的眼中依然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這種細鹽使用曬鹽法倒也不是弄不出來,隻要不怕麻煩和效率,反複的過濾蒸發結晶,兩到三遍之後同樣可以做出類似的如此雪白無雜質的細鹽。
隻是這種細鹽通常不會流入民間,大多都上供給了宮裏,即便私下裏有售賣,這種品質的細鹽,一兩的價格也堪比黃金,即便是尋常的豪紳富商也消費不起。
可這種價值的細鹽,竟然有這麼一大鍋放在眼前,剛剛莫名丟了一萬兩銀子的呂本自然動起了心思。
“證據確鑿,你已是犯人之身,有何資格不跪!”
呂本突然大喝一聲,企圖先來一個下馬威。
隻可惜無論是李泰還是朱標卻都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這讓呂本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放肆!,將他二人給我按住,先打三十大板!”
呂本又是一揮手,幾名差役立刻上前想要將二人按倒在地。
“慢著!”李泰突然大喝一聲,幾名差役立刻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而上方呂本的臉上則掛上了笑容,他以為李泰這是要屈服了,笑著說道:“知道怕了,嗬嗬,也罷,你若不想跪,本官便也不勉強你,隻不過……”
呂本的眼睛又看了那細鹽一眼,而後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言道:“你隻需將這鹽是如何製成的告訴本官,本官或許可以饒你一命,免得你死在流放之路上。”
李泰臉上表現出驚喜之色,說道:“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