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融墨的聲音沙啞低沉,透著無力,傳到人的耳朵裏,聽得癢癢的。
“控製赤腳千足蟲的時候勾起來的罷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沒事的。”
顏蓁蓁看著蕭融墨脖子上突起的青筋,聽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內心最深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了一下。
“沒事?疼成這樣都是無妨的話,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有事?”
顏蓁蓁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怒氣,將蕭融墨手腕包紮好,推著輪椅將他送到床邊。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會兒。”
蕭融墨剛剛躺下,外麵轟隆隆一聲巨響,他的身子狠狠抖動一下,雙手抱緊手臂瑟縮起身子。
“疼得厲害?”
顏蓁蓁見他臉色愈發難看,後悔起讓清風去搬救兵的事,清風侍候蕭融墨多時,或許更能了解他此時的情況。
“不、不是疼……”
雷聲轟鳴,一聲接著一聲,像一隻怒吼的野獸。蕭融墨的聲音淹沒在雷聲之中,顏蓁蓁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隻是發現每一次響雷,蕭融墨的身體都要劇烈顫抖一下。
“阿墨,你……害怕打雷?”
蕭融墨的身子一僵,隨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顏蓁蓁立即起身,將屋子裏的所有門窗關得嚴嚴實實,把傳進來的雷聲降到最小。但環境所致,屋裏也不能隔音,雷聲仍是接連不斷地傳進來。喵喵尒説
顏蓁蓁又回到床邊,伸手捂住蕭融墨的耳朵,口中輕聲說:“不怕、不怕,阿墨,我在這裏陪著你。”
蕭融墨長而濃密的睫毛如羽扇般打開,一雙帶著些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顏蓁蓁,像一隻受傷的小獸,透著幾分楚楚可憐。
顏蓁蓁感覺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暗歎男人撒起嬌來果然更加致命。
顏蓁蓁能感受到蕭融墨呼出的氣,掃過她鬢角的碎發。上一次距離一個男人這麼近是什麼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了,隻覺得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仔細地觀察一個男人,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無一不精美絕倫,好似一個濃縮了無數心血的完美雕塑。
又是一聲巨響,蕭融墨再次緊緊閉上眼,雙手覆上顏蓁蓁捂住他耳朵的手。她的手柔軟而溫暖,貼在臉上是那麼的舒服。
蕭融墨有一瞬間,希望自己能永遠握著這雙手不放開,隨後,又覺得自己可笑。他的身上背負數萬亡靈,背負著血海深仇,窮盡一生隻求為父平反,還數萬將士一個公道,又怎敢奢求溫暖。
顏蓁蓁毫不吝嗇地溫暖著蕭融墨冰冷的臉頰。
“你這麼害怕打雷,一定是在某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發生過讓你無法忘懷的傷心事吧?”
蕭融墨用臉在顏蓁蓁掌心輕輕蹭了蹭。
那個雷雨夜,母親自刎於朝陽台,瓢潑大雨衝散她身下的鮮血,染滿朝陽台每一個角落,雷聲轟隆中,他抱著母親癱軟的身體,見她慢慢合上雙眼。
從此每每雷雨夜,蕭融墨的眼前都能出現母親慘死的場景。
“蓁蓁,我……害怕……”
。您提供大神老樹開花的農門小廚娘攜空間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