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首長將在30秒後走到門口,各單位提高警戒……”耳麥裏傳來了隊長那渾厚的男中音。
石磊站在大門外的台階上,目光迅速地掃過警戒線外前來歡迎的人群——橫幅,鮮花,微笑的臉,看起來情況很正常,正要通過耳麥答複隊長,可目光忽然定格在了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身上——他的手抄在懷裏,似乎在掏什麼東西,“等等……”
正在通過大廳走廊向外走的隊長頓住了腳步,轉過身,麵對著他所保護的對象:“首長,請您稍等一下,外麵可能需要處理一下……”
首長微微一笑,側過身,仔細打量起走廊牆上的壁畫來。
“外圍第三排,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圍上去,狙擊手注意…..”石磊通過耳麥指揮著負責外圍保護的同事。
很快,幾名同事不著痕跡地圍了上去,將那人圍在了中間。石磊下意識的看了看高處那幾個有射擊角度的狙擊手,心下稍微一寬。
“沒事,安全…..”耳麥中傳來了石磊希望的回答。他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隊長,安全…..”
首長很快出現在大門口,他微笑著揮手,向前來歡迎他的人群致意。石磊和隊長兩個一米八幾的漢子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麵,牢牢將目標擋在身後。
如果這時誰有不良企圖,高處的狙擊位置肯定是不行的了,那裏每個射擊角度都有石磊的同事;遠距離,也不行,前麵倆大個兒把目標遮得嚴嚴實實;近距離,石磊冷笑——如果誰在近距離有他身手快,他利馬脫了這身衣服轉業回家去。
一行人下了台階,向停在大樓前的車隊走去,首長依舊真誠地回應著人群的掌聲和歡呼聲。石磊繃緊了神經——這時候最接近歡迎人群,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靠近車門了,隊長利落地拉開了車門……
忽然,人群中一個身影一下子竄了出來,手裏捧著一束鮮花。
事起突然,外圍警戒還沒來得及反應,石磊沒有絲毫的猶豫,當麵迎了上去,電光火石間,沒見如何動作,小擒拿手已是將對方雙手反扣身後,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周圍的記者們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將鏡頭移過來,石磊和那名被摁倒在地的男人卻已是被幾個麵無表情的保鏢擋在了身後。
“你想幹嘛?”石磊盯著他的眼睛。在那人眼中有一絲茫然,一絲憤怒,顯然對自己一下子被摁倒在地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同事早已是拾起了那束花,仔細地檢查著:“沒有危險品。”
“我崇拜首長,我隻是…..隻是想當麵給首長獻束花!”那人悶了片刻,終於明白眼前的狀況。
石磊忽然有種哭笑不得地感覺:剛才要不是自己快速迎上去將他製服,他再往前一兩步的話,很可能會被高處的狙擊手一槍擊斃——絕不會隻是受傷,而是百分之百一槍斃命。
首長的車隊緩緩開動了,周圍歡迎的人群依舊熱烈,除了目擊剛才那電光火石一刹那的人以外,一切熱烈而祥和,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石磊坐在車隊最後一輛車的副駕位置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這一次的任務除了剛才的一個小插曲外,基本上算是圓滿完成了。從明天開始,他有一個月假期,長期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好好鬆弛一下了。
明天就回遠在千裏之外的老家去,探望一下父母,哦,對了,還有家中那個小丫頭。聽她給自己打電話說這次高考成績不錯,已經被首都的一所大學錄取了。石磊的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好久不見,不知道那個小丫頭還是不是像以前一樣調皮,明年她到首都來,自己得好好陪她逛逛,補償一下做哥哥的幾年來沒有照顧過她的愧疚。
石磊在心中暗暗合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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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警衛局,局長辦公室。
滕冀局長正坐在辦公桌後麵冥思苦想:到底派誰去合適呢?(希望真正的中央警衛局局長遊喜貴將軍不會看到,否則……嗬嗬,俺不是要卸你的職位,隻是不敢用您的大名)
範陽?不行,滕局長搖了搖頭:雖然已經是隊長了,可脾氣嘛……首長沒按安全路線行進,他居然敢把首長堵在辦公室內質問,弄得首長苦笑不得。最後,他還義正嚴詞的要求首長下次配合他的工作;孫超?也不行,他那張臉太讓人畏懼,而且這次任務的環境要求執行者有相當的文化程度,孫超是當年從海軍陸戰隊比武第一名來的,論格鬥槍械那是沒說,可文化……
滕冀將正在執勤的人員名單看了一遍,也實在沒覺得有太合適的。左右甩了甩脖子,消除一下疲勞,桌邊的一份休假名單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一行——石磊!滕冀眼睛一亮,就是他了!
此刻,石磊正在自己老家濱海市悠閑地度著他的假期。望著海灘上來來往往的泳裝男女,看著那金黃色的夕陽,一陣很久不曾感受過的輕鬆湧上心頭。
自己的工作在很多人看來,或許是令人羨慕的——即輕鬆又體麵,而且還能天天見到那些常人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大人物,可其中的壓力卻隻有幹這一行的人才能理解。石磊對一位美國同行的話深以為然,那哥兒們是總統特工:“你的整個保鏢生涯或許不會有真正麵對目標開槍的機會,可你,卻要用整個人的精力,甚至生命來等待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