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這是怎麼了?”
林友國雙眼擔憂地看向於秀秀,他阿娘今天不僅來得晚,做起事來跟變了個人似的。
在於秀秀又一次找錯零錢後,林友國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
“阿娘?”
“啊?嗯?咋了?”
於秀秀回過神,將眼前的顧客打發走後,下意識回答。
“阿娘,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一直在看外麵,家裏是出了什麼事嗎?”
想到家裏懷著身孕的媳婦兒,林友國瞬間精神高度警戒。
“是不是……是不是玉蘭出什麼事了?”
偌大的漢子身軀不禁顫抖,臉色蒼白如白紙,豆大的汗珠細細密密的滲出。
不到三秒,渾身仿佛從水裏剛出來,濕個透底。
……
於秀秀從目瞪口呆中回神,忍不住頭疼。
人人都說女人心思重,依她看來,她這兒便宜兒子也不遑多讓。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揉了揉脹鼓鼓的太陽穴,於秀秀沒好氣道:“瞎說啥!玉蘭和你那未出生的孩子都好著呢!”
說完,還賞了林友國幾個大大的白眼。
呼!還好,還好玉蘭沒事。
林友國長長出了口氣,這才恍然自己一急,此刻鎮靜下來,身上已經沒眼看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另有其他事。
沒等他再問,於秀秀已經將早先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在她這兒可沒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的道理。
在她看來,不管大人小孩或者老人,隻要是一家人,家裏的人的事情都有權利知道。
她可不是後世父母感情破裂,還給孩子來一句大人的事情,你別管的家長。
許久之後。
“阿娘,你說柳姨和田叔這次會在一起嗎?”
他聽過田叔年輕時候的感情經曆,特別是他有了玉蘭後,更加為田叔感到可惜。
柳姨是個好女人,田叔也是個好男人。
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實在造化弄人,捫心自問,這事要落在他身上,‘阿娘’肯定迫不及待將他嫁出去!
於秀秀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如果是她,早在當初田武他媽跪下的時候就再也不原諒了。
也再沒可能。
“算了,不說這個了,他倆的事情他倆自己解決。”
見於秀秀不想再提,林友國十分自覺閉上即將開口的嘴巴。
另一邊。
柳恬恬自嘲笑了笑。
“哈,還真是傻女人,隻聽見秀秀說武哥要帶父母來,就這麼坐立難安?”
“柳恬恬啊柳恬恬,武哥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為他終身不嫁,連對象都不找。”
……
“他們怎麼還沒到啊?”
柳恬恬在自我厭棄和滿懷期待中來回切換。
甚至整個人趴在門上聽走廊的動靜。
噠噠噠……
“來了。”柳恬恬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劇烈。
下意識摸了摸梳的柔順的齊肩短發。
被壓皺的衣服理了理。
腳下白色新皮鞋擦了擦。
隨後幾步走到桌子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抿了口杯子裏的水。
一切都很完美,隻那在眼眶裏不安分的眼珠子暴露了她。
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鎮定。
門外。
田武將鑰匙擦進門眼兒,輕輕一扭,門便打開了。
大腦袋轉向身後朝著田父田母囑咐道:“阿爹,阿娘,等會兒見到恬恬就不能這個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