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離的男朋友吧?”田翠玲略過沈離,直看向她身後的季歸辭。
“我們養大沈離不容易,既然你是她男朋友,這個錢你付一下,倒也沒什麼關係。”言下之意是,要是以後你想要娶沈離,還得過我這關,現在幫徐谘銘墊點醫藥費是在看我的誠意。
但沒想到的是季歸辭否認了。
“不是啊阿姨,我們是同學。”
沈離的身體頓了一下,回頭瞟了他一眼。
還好這家夥沒亂說話,她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要是被徐成瀚和田翠玲這樣的螞蟥給黏上,不吸到血誓不罷休。
“同學嗎?我看著倒不像是。”田翠玲的眉頭一皺。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也想跟沈離同學談談未來什麼的,可是沈離同學不願意,更何況我們還是祖國的花朵,學業未成,怎敢談兒女情長。”說完,他心裏忍不住呸呸呸了幾口,沈離可別當真,她可是答應了他高考結束就跟他談戀愛的。
要不是季歸辭的手暗戳戳的勾了勾她的掌心,見他表麵一副一本正經嚴肅的模樣,她差點都要信了他的話。
“不是那更好。”
“說完了,還錢吧,就算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兒子,這筆錢該還你還是得還了。”沈離催促著。
這筆錢本就不該是他花,該算的賬得算清。
“多少錢!”徐成瀚咬咬牙,為了不破壞計劃,他忍,最後還不是得進他的口袋。
這麼想,給了自己一點心裏安慰。
沈離扭頭麵對季歸辭,朝他伸出手晃了晃,示意他拿出費用明細單子。
季歸辭裝不懂,直接將手放到沈離的手心。
沈離身體一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在幹什麼?
沈離:“不是這個,拿來。”
她反手輕輕在他手背上一拍,兩個人的氣氛是那樣的曖昧。
田翠玲臉一黑,這臭小子莫非不是在說謊。
季歸辭從口袋拿出你遝被他胡亂塞的賬單,紙張變得皺巴巴的,他放到沈離的掌心。
其實他本就不在意這筆錢,也不會讓徐谘銘還錢。
可沈離要幫他拿回這筆錢,他不能不識好歹,給塌了沈離撐的台柱麵子。
沈離接過,將賬單給了徐成瀚。
“現在就還吧。”
徐成瀚看著單上的一串數字,臉色一沉,黑如鍋底,“我現在哪有這麼多錢,一會等谘銘出來了,我去銀行取。”
沈離自然是怕他耍賴,為了防止他攜款跑路,她得留一手:“你的話,剛才我錄下來了,一會你去取錢,我們跟你去。”
徐成瀚:“……”
媽的,這臭丫頭。
他暗自握緊拳頭。
太陽已經落了,一片極美的明霞的餘光裏染紅了天,下麵一線薄霧,映出地上的慘寂,更顯出天上的光榮。
手術室的紅燈停了,他被醫護人員推了出來,他躺在病床上,緊緊閉著一雙眼睛,麵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頭纏著紗布,一身病號服更顯虛弱。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天完全暗了下來,沈離靠著牆打著瞌睡,而季歸辭則靠著沙發頭朝著她的方向偏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