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館內,夢爺已經盛裝打扮,準備出席宮裏的宴會,同時,正式像寧西公主提親。今晚,就是千年滿月,那麼,他總該好好把握,不是?
“爺!青岩醒了!”青風突然出現在門口,連門都忘了敲,直直地撞了進來,夢爺這些天一籌莫展,他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原以為青岩醒不了了,但奇跡出現,青岩醒過來了!
夢爺心中一喜,邁著步子去往了青岩的房間,裏邊,一名侍女正在給她喂粥,是用薏米和牛骨湯熬的,滋補但又不傷胃,很適合大病初愈的人服用。
青岩軟軟地靠在床頭,眸子裏噙滿淚水,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吃了三、兩口粥,突然胃裏一陣翻滾,躬身吐了出來!
夢爺一進屋便看到這一幕,當即嗬斥了侍女一句:“你給她吃的什麼?”
侍女戰戰兢兢地道:“就是用牛骨湯熬的薏米粥,能暖胃,也能補元氣,這是太醫教的。”
夢爺心中狐疑,忙讓青風去外麵請了有名的大夫過來,大夫診治過後,弱弱地吸了口涼氣:“身子無大礙,粥是對的,沒有毒也沒摻不好的東西,請問殿下,青岩姑娘是不是對這兩種食材過敏或者厭惡?”
夢爺仔細回想了一番,搖頭:“沒有,青岩不忌口,她什麼都能吃。”
大夫還算盡職,又再三望聞問切之後,親自熬了牛股骨小米粥和甜薏米粥來,結果,青岩一吃牛骨小米粥就吐,後麵,大夫又端來甜一米中,青岩吃得很是安好。
夢爺似乎看出了一些名堂,他問向青岩:“不想吃葷,是麼?”
青岩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隱約又有了暈過去的架勢,夢爺被她暈怕了,這一暈又不知猴年馬月能醒,他忙道出心中疑惑:“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嗎?”
青岩的眼底閃動起極強的恐懼,仿佛見了鬼似的,渾身冷汗直冒。
這應該是記得了,隻可惜她不能說也不能寫,夢爺歎了口氣,又問:“你知道秦麗去了哪裏嗎?”
青岩搖頭。
夢爺沒理解她搖頭的含義,隻以為她是不知道。夢爺還想再問,青岩已經支撐不住,陷入了昏迷。
夢爺在房裏踱來踱去,總感覺青岩跟以前不大一樣了,青岩一向雷厲風行、果決剛毅,可剛剛他卻隻覺得青岩柔弱膽怯、楚楚可憐,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
帶著這個疑惑,他踏上了去皇宮赴宴的馬車,並吩咐青風將給寧西公主的聘禮一並運入皇宮。
月朗星稀,皎潔清明。
明琅靠在夏侯奕懷裏,緊緊地摟著他的胳膊,不願鬆手。
“怎麼了?”夏侯奕輕吻她額頭,柔聲問。
明琅想說,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一定好好補償你,沐清月和君玄的悲劇她不想再次發生了,但為什麼她的內心如此不安呢?
“夏侯奕,我舍不得你。”
夏侯奕微微一愣,邪魅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亮光,她大抵也喜歡他,他能察覺得到,但到底多喜歡他並無把握,此時聽她一句甜言蜜語,勝似看了一出絕美的風景,整顆心都是愉悅的:“不嫌婚後的生活沒自由了?”
明琅搖頭:“暫時不嫌了。”
夏侯奕失笑,那就是新鮮勁兒過了又會向往自由了:“想去哪兒告訴我,我陪你。”
明琅莞爾一笑:“天天都可以?”
夏侯奕親了親她紅豔豔的唇:“嗯,隻要你想,天天都可以。”
“夏侯奕你真好!”明琅一把跨坐在他腿上,吻上了他的唇。
“走慢點。”夏侯奕對車夫吩咐完,一把將明琅撲倒在了軟榻上,嗯,春宵一刻值千金,真真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你這隻小色貓!勾引我白日宣淫,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室春光,旖旎無限。
丸子坐在車頂,口水流了一身,呃……老娘上火!上火!要吃龜苓膏!
……
宇文冰的馬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這是一片群山環繞的小樹林,七萬八繞,若非有地圖,她根本走不進來。
桃兒扶了她下車,二人順著林子裏的記號一路往北麵而去,昨夜下過大雨的緣故,林子裏的空氣十分濕潤,熱熱的撲在臉上,渾身都感覺黏膩不堪。宇文冰額角的汗滴滴淌入衣領,桃兒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她擺手:“算了,趕緊趕路。”
“是!”
二人加快步子,往約定的地點走去。
當她好不容易看見一處僻靜的院子時,一張彌天大網從天而降,將她和桃兒牢牢地捆在了其中。
多鐸陰笑著走上前,大掌一揮,網的一端已經係在了樹上,而樹旁做看守的,正是目光呆滯的夏侯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