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汐晗收斂了情緒,道:“好。”
夏侯歆見這兒沒她們母女倆什麼事了,遂說道:“二嫂,我們去看看湘蓮。”
宇文冰點了點頭:“去吧。”
明琅也尋了個探望祁湘蓮的借口與夏侯歆母女一並出了門,今天這事宇文冰雖然護了她,但剛進門時宇文冰眼底那種濃濃的懷疑還是被明琅給捕捉到了。或許宇文冰並不真的相信她是無辜的,隻是礙於夏侯奕不想給她難堪。
進入墨荷院後,明琅拉著祁湘燕的手,笑著道:“我那兒新來了幾匹花色緞子,本想送妹妹一匹,但又不知妹妹的喜好,不如妹妹隨我一同挑選。”
祁湘燕的手一抖,看了夏侯歆一眼,夏侯歆麵露喜色,她才微微一歎,擠出一個笑容:“多謝嫂嫂,湘燕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嫂嫂,表哥別惱了我才是。”
明琅和顏悅色道:“你表哥在書房,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就我們倆,愛怎麼鬧騰都成。”
祁湘燕稍稍放寬心,其實讓小湘蓮入住墨荷院是娘親的計策,目的就是給她製造一個親近夏侯奕的機會,憑心而論,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她自然也是喜歡的,所以娘親稱病讓她代為照顧小湘蓮,她想也沒想便答應了,昨晚若非夏侯蓮打岔,或許……做傻事的就是她了。
但經曆了剛剛一事,她才猛然驚醒,侯府門庭深深不說,單單是夏侯奕的一顆心便是她哪怕努力一輩子也擠不進去的,與其自取其辱,倒不如趁早斷了這個念想。
一進入臥房,明琅便讓玉兒和釵兒守住了門口。
祁湘燕嚇得渾身一抖,未出聲人已跪在跟前,明琅眉頭一皺:“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說著,伸手攙扶她起來。
祁湘燕握住明琅的手,卻是不起,眼眶一紅,哽咽道:“嫂嫂,我……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你不要告訴表哥!也不要告訴姑姑!”
明琅徐徐一歎:“起來說話。”
祁湘燕力氣不如明琅,明琅輕輕一拽,便扯得她坐在了冒椅上,她盡管坐著,也是抖得厲害。
明琅給她倒了一杯茶,她不敢接,明琅也不勉強她,放在桌上後,不帶笑意也無半分責備地說道:“我找你來不是想追問你們故意讓小湘蓮入住墨荷院的原因。”
追問這個做什麼呢?宇文冰會為了夏侯奕忍下對她的懷疑,她也會為了宇文冰容下她們幾個的算計,說到底,侯府這高枝,誰不想攀呢?表兄妹在古代那決計是傳宗接代的天作之合,夏侯歆和祁湘燕雖是使了小手段,但也沒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祁湘燕的頭垂得更低了,她們自以為做得巧妙,沒想到別人早看穿了。
明琅又道:“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祁湘燕一聽這話,渾身打了個機靈,明琅也不催她,就那麼與她耗著,反正今天她不說實話她是不肯放她離開的。良久,祁湘燕終於忍不住了,把心一橫,道:“我和夏侯蓮換了衣裳,準備回夏侯蓮的院子歇息,怕被人認出來,我一直低著頭,在轉彎處卻突然撞上了一個人。她叫了一聲,我便知她是女子,可我心中害怕,怕她拆穿我不是夏侯蓮而壞了夏侯蓮的事,夏侯蓮會以為我是故意的而報複我!所以,我……拔腿就跑……剛好有一隊侍衛在巡察,他們給我請安,說‘大小姐’,我隨意應了聲,跑得卻是更快了……”
“所以,夏侯蓮是做了你的替死鬼。”明琅扶額,夏侯蓮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祁湘燕很緊張,但眼神裏沒有慌亂之色,可見她說的是實話,她自己大概也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以內心無比自責,也,很是後怕。如果沒有那隊侍衛巧合經過,神秘女子鐵定當場殺了她滅口。
祁湘燕的鼻子一酸,眼裏掉了出來:“我……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你可看清她的樣子了?”明琅遞過一方帕子,問。
祁湘燕拿過帕子擦了淚,搖頭:“我沒看清,她叫了一聲,我因為太緊張也沒記得太真切,辨別不出她的聲音。”
但對方卻認為她能看清,或是聽出聲音了。明琅不由地憶起習秋說,昨晚曾有一名女子進入了楓林,從時間上來算,應當是同一人,就不知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