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明說了吧,今天你是出不去了,凡是到我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活著的,你也一樣,快把錢統統給我掏出來。”他惡狠狠的說,此時的語氣和下午他勸關辛來時的語氣判若兩人,下午他是那樣的和藹可親,那樣的關愛,那樣的友好,那樣的讓人信任。此時的他一臉的猙獰,一臉的凶像,狠毒和可惡。雙眼布滿血絲,一臉的殺氣。關辛看著想著,不自覺地雙腿打起顫來,完了,他後悔莫及,不該輕信他的花言巧語。電視上和報紙不是經常報道這些事嗎?上當受騙遇見不測這樣的事兒,自己總認為距自己是遙遠的,是不可能遇到的,還可笑那些輕信默生人而上當受騙的人,如今讓我遇見了,我卻身陷囫圇,現在自己正處在虎口之中,我怎麼這樣傻呢?想到這裏,他掉下了眼淚。
“快點拿出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李賴厲聲說道,他的聲調不是很高卻是惡狠狠的,透著一股穿透力和殺氣。
關辛由於害怕,在這寒冷的冬天裏,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哆嗦著從書包裏掏出臨上學時媽媽給的這個星期的三十元生活費,不知是放下好也不知走向前給李賴好,這可是爸媽從牙縫裏省出來的呀,看到這些錢白白的送給這個可惡的人,他憤怒了,他看著手裏拿著的錢,仿佛看到了辛勤、貧困、善良的父母,爸媽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如果我把錢給他了,如果他殺害了我,爸媽怎能承受得住?我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要自強起來。此時,不遠處他聽到農家的犬吠聲,這給了他極大的安慰和力量,心想:一定有人在附近路過和居住,隻要不封我的嘴,就要高聲呼求。如果他要動手我就給他來個魚死網破,和他拚了。他讀過很多英雄人物的傳記,也看過不少英雄少年的故事,他想起了董存瑞,想起了劉胡蘭,想起了王二小,想起了高玉寶,小兵張嘎和潘冬子的影子在眼前佛現,想到這兒,他卻不感到害怕了,刹時,兩條腿也不顫抖了,渾身好象增添了許多力量,精神抖擻,恕視著李賴。此時的李賴看到關辛態度的變化,應驗了“做賊膽慮”這句古語。他反而有些膽怯了。
而關辛有種大無畏的英雄氣慨。他是個聰明人,他想如果跟李賴硬拚是不行的,因為自己和李賴從年令到體質到力量都是有懸殊的,那樣的話吃虧的一定是自已。看來不能強攻,隻有智取。更不能把他逼極了,他看到李賴被自己的氣勢所壓倒認為正是機會,常言說好馬出腿上,光棍出在嘴上。光棍不吃眼前虧,不是說能大能小是君子嘛。就不失時機的說:“大哥,你這種膽量、行為小弟佩服,如果你不嫌棄,我願跟你當馬前卒,你指向哪裏我打向哪裏。如果說要錢,我可以想辦法給你弄到,隻求你收留我,我來生還為你服務!”
一番話說得李賴無所是從。古語說抬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關辛說得字字在理句句入情。從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李賴思想十分矛盾。關辛接著鼓動說:“大哥,你不要有其它想法,你老了以後我伺候你,我願意伺候你一輩子。”
情真真的一番話,又使李賴的思想動搖了,他不由地歎了口氣說:“小兄弟,我也是沒有辦法訝!我孤身一人,我爸死的早,我媽受不了別人的欺負,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我是跟著我的奶奶長大的,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我的奶奶也死了,我一直是饑一頓飽一頓的過著流浪的日子。沒有什麼經濟來源,看到你們在學校裏無憂無慮的學習,我感到不公平,我就想要些錢來花。從來沒有人把我當人看,我看夠了白眼,聽煩了高聲的叫罵。今天,你這樣跟我說話,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以這種態度對我講話。”說著他還落下兩滴眼淚來。
“大哥,有啥事倆人總比一個人強,你也不要太難過,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同情。你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弟弟吧。從今往後,我就把你當作親哥哥。我家也是一樣,雖有父母,但媽媽下崗,爸爸失業,家裏也好不到哪去。我就跟著你生活吧!”說著他從書包裏拿出媽媽給他的幾包方便麵:“來,你也餓了吧,我給你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