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沉太郎正式手術的那天,花澤瑞終於從美國趕回了日本,他方才下了飛機便風塵仆仆地拎著行李箱趕到了醫院。
花澤絮抬眼看他,隻見原本還是一團孩子嬌氣的花澤瑞已經抽上了身條,他西服外套搭在行李箱上,襯衫挽到了手肘,微微有些皺起的西服褲子,鋥亮的皮鞋,臉上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遮住了花澤家男性遺傳的一雙狹長的眼睛,身上的精英氣質顯露無疑。
花澤信平麵對這樣的兒子,心裏既是驕傲又是遺憾,驕傲兒子的成長,遺憾自己卻沒有親眼見證這樣的成長。他率先迎了上去幫花澤瑞提住行李箱,父子兩又低低地交談了幾句。隨後,花澤瑞走上前,對著花澤類和花澤絮簡單地點點頭,禮貌性地問了幾句爺爺的病情也就作罷了。他的臉上有著難掩的疲憊,花澤絮指指一邊的長椅,然後又轉頭盯著手術室的門並不再有反應了。
花澤瑞微微勾起了唇角,也不在意地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一分鍾不到就已經靠著椅背睡熟了。
四個小時後,金博士領著幾個助手出了手術室,向在外等候多時的花澤家眾人宣布了手術成功的消息。
在同一時間,跡部景吾也出現在了同一樓層。天知道他在手術開始的時候就在院長室裏待著了,但鑒於他並沒有立場去做些什麼,或者是能夠成為誰的依靠,所以,在算好了大致的時間後,跡部景吾隻好以“接堂姑父”的理由出現在了花澤絮的麵前。
麵對跡部剛一出現便遞給自己的放心的眼神,花澤絮心裏也是相當感激的,不過,這僅僅是感激而已,要知道,除了一直陪伴著自己長大並且自己也見證了他們成長的真田和江野,其他的“同齡人”在花澤絮眼裏卻隻能算是“後輩”了。所以,在依稀察覺跡部和道明寺對她的感覺時,她最最真實的第一反應,卻是尷尬。當老牛吃嫩草的主體成了女性的時候,除了極少部分想法和性格異於常人的神奇女性外,大多數人,都會尷尬的吧?即使她現在披了一張水當當的少女皮也一樣!
所以,當察覺到跡部想要向她走來的時候,花澤絮立刻一個側身,擠到了花澤類的另一邊,然後抬頭,認真地詢問起金博士花澤沉太郎的術後保養之道。
“所以,博士您的意思是手術成功隻是第一步,更加艱巨也更加重要的卻是術後保養是麼?”花澤絮提取金博士話中的意思。
“是的,你爺爺他,這幾年操心過重,所以身體本就較一般人要虛弱,由於年齡的關係,體內的肌體也逐漸步入了老年期,這次的胃部腫瘤隻是第一個警告而已,要是不好好調養並且進行恢複性治療的話,往後的問題可還多著呢。”金博士看著麵前的女孩臉上真切的憂慮,還是一口氣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又抬頭看看自己拿從小便驕傲得像隻小孔雀的堂侄景吾,想起給自己打電話時那從未有過的扭捏語氣,金博士的眼底又劃過了長輩對於喜愛的晚輩特有的寵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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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澤絮除了參加學校的月考外,這些天都窩在了醫院裏陪伴爺爺,花澤類也把要處理的文件等資料帶到了醫院。他自從聽到金博士說花澤沉太郎是因為操心太過而導致身體衰弱後,這些天除了照顧爺爺,這些天便瘋狂紮進了工作裏。在他看來,爺爺的操勞,不外乎就是花澤家自家的產業和花間家的產業,而他之前對於很快接手家族產業還有些抵觸,現在卻已經完全改變了那樣的想法。
花澤信平夫婦也是每天都準時出現在花澤沉太郎的病房裏,花澤瑞有時候也會和花澤家的兩兄妹一齊查些資料,但相互之間的交流還是不多就是了。
大概是經過了一番生死,花澤沉太郎麵對那邊的幾個人時,也不再動不動就動怒了,麵上也隻是淡淡的,不過就是這樣,也足以讓花澤信平激動不已。他自以為這是改善上島愛幾人和父母關係的最佳時機,所以操之過急地尋找一切機會把上島愛跟花澤瑞推到兩老的麵前。而這樣的舉動終於又讓花澤沉太郎不耐煩了。至於花澤瑞,他本就是個別扭的性子,雖然也渴望隔代長輩的親情,但卻不想這麼上趕著去巴結。於是,在花澤沉太郎手術後第二周,花澤瑞就收拾行李又踏上了美利堅合眾國的土地,揮揮衣袖,除了一疊來自美國國家醫學研究院的內部資料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花澤家兩兄妹對著資料麵麵相覷,然後就一頭紮進了資料裏。倒還是真讓他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資料。
“絮,你看,這裏寫道,中醫治療法雖然見效不是最快,但療效溫和平緩,且副作用極低,很適合老年人和體弱者。”花澤類將資料上的一行話和下麵所附著的數據圈出來遞給花澤絮。
花澤絮想到這段日子以來花澤沉太郎因為西藥的療效過於猛烈而造成的排異反應,以及因為胃部損傷過大隻能采用營養液的方式才能維持生命體征而變得日漸消瘦的身形,對此倒是相當讚同。況且她上輩子本就是中國人,對於中醫國粹,自然是推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