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開始脫衣服……房間頓時變得安安靜靜……
紅色婚服落地的聲音使李光奕的心裏泛起了漣漪,他努力克製住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回頭……
過了一會他後麵恢複了平靜,他知道此時蓉蓉已經安置好了一切,於是回過了頭,慢慢地走近她的床邊,坐在了凳子上……
殷憶蓉已經無奈地閉上了眼,隻等自己入睡,可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麵前的男人,他會不會對她做出越軌的行為?一顆心在“碰碰——”地亂跳,雙耳還在仔細地聆聽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可是聽不到任何聲音。這人幹嘛呐?莫非真是在看她睡覺?太可笑了?心裏不覺暗暗發笑。最後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一看——哎約~~那人正在埋頭幫她折疊衣服呢,那麼地安詳、認真。
“李光奕,你——你還會幹這個?”她輕聲對他說,著實沒有想到他這麼細心。
他笑了笑,“是啊,沒想到吧?”仍低頭專心致誌地繼續著。
“嗯,很驚訝!”她回道。
他把折好的衣服放到她的枕邊,然後意味深長地講:“這些對我們軍人來說一點都不稀奇,我十九歲就進黃浦了,這樣日常生活的小事在那裏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父親對你期望很大吧?要求也一定很高?”又問他。
“嗯,雖然是獨子但父親對我是非常的嚴厲。小的時候,父親總要為政務繁忙,一年當中全家人能吃到三五次團圓飯就不錯了。現在他退休了,我自己也可以撐起一片天了,卻還是那樣,隻能抽空去看他老人家,叫他來池洲他也不願意,我心裏很是無奈。哎……”再成功的男人也有感歎的時候。
“兩位老人大半輩子生活、工作都在南京,你現在叫他們離開那兒還真有點困難。不要難過了,多抽些空去看看他們吧。”她似乎在安慰他。
李光奕聽了很激動,“夫人,我可當你是在關心我哦?”又朝她壞壞笑起來。
“瞧你,又來了。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到你爸媽那兒告你的狀。”她威脅他。沒想到他的臉卻拉了下來,有點不高興。殷憶蓉忙問:“怎麼了?我說去告狀你不高興了?李師長不會這麼小氣吧?”
“不是的,蓉蓉。我——我母親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李光奕的眼裏充滿了哀思……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對不起。”她忙起身道歉,沒想到眼前剛毅的男人居然也有軟弱的一麵,而且跟她一樣也是幼年喪母,內心立刻起了憐憫與同情。
“我沒事,蓉蓉,睡吧,天色不早了。”被他一把按住又讓她睡了下來。
“李光奕我睡不著。我家你都了解,可我不知道你的,你給我講講你的家庭成員吧。我不想再遇到剛才的尷尬。”她輕輕地他說。
“你想聽?”李光奕見她感興趣了很開心地問。
“嗯。”她點了點頭。
“好,難得夫人有雅興,相公這就開始啦?”他傻笑著說。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討厭,你又貧嘴了,快說吧……”
“我想想啊,從哪兒講呢,還是從我剛出生的時候講吧,我出生的時候啊有足足九斤重,人家孩子出世的時候隻用一條毛巾裹著就行了,我要用兩條,嗬嗬,我是不是一出世就比別人賺多啦?”他邊說邊問她,滿臉歡喜。
蓉蓉聽了“噗哧——”笑出了聲,“哈哈~~~李光奕,你不僅不要臉,還挺臭美,哈哈~~~笑死我了。”
“殷憶蓉,不準這麼說你相公。”裝成不高興的樣子。
“好——好——不意思啊,我有點控製不了,嗬嗬。你快講別的吧。”她忙擺手道歉。
“好吧,先原諒你——”於是李光奕向她娓娓道來……
父親是南京的政要人員,現已退休,母親在他十歲的時候因病去世,令父親痛苦不已,之後父親一生未再娶,對他的教育更是嚴厲到不行,可見父親對他抱了很大的希望。另外還有一個姑姑,隻有一個女兒,現在在南京上大學,姑父也已去世。姑姑因無兒,所以當李光奕如親生,視如已出……
夜已深,李光奕還在輕聲地講著他的故事,而殷憶蓉聽著聽著不知不覺睡著了,眼前美人甜美的睡姿如此安詳,沒有半點因為陌生而恐慌。濃密長長的睫毛靜靜地覆蓋著明亮的眸子,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張可愛的小嘴,泛著淡淡的粉紅色,露出和衣而睡的雙肩和一雙可愛美麗的小腳,無限誘人……
他停了下來,俯身給她拉好被子,然後輕輕地吻向了她的唇,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蓉蓉,晚安。”最後自己不舍地回到了他應該待的地方——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