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本地的幫派實在是太欺負人了(1 / 2)

八月的餘同市,瓦藍的天空上,懸著一輪火球似的太陽,雲彩都好像被曬化了。

祝安久聽到門把手轉動旋開的聲音時,正吹著空調,喝著奶茶,穿著睡衣睡褲,坐在客廳地上打遊戲,茶幾上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炸雞薯條。

她手指頓了一下,抬起頭,與拉著行李箱的男人四目相對。

是賀洲,她的未婚夫。

他穿了件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被打開,袖子隨意的折到手腕,露出緊實有力的手臂,外套掛在肘彎處,微仰著頭,喉結凸出,五官深刻如刀削,下頜線筆直利落。

祝安久隨意的掃了他兩眼就移開了視線,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動,繼續低頭打遊戲,

賀洲拉著行李箱一進門就聞到了房間飄香四溢的炸雞味,皺著眉頭打量了下客廳,雖然一個月出差之前就有預料到家裏戰況激烈,但親眼看到還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沙發上堆滿了隨意亂扔的衣服,拖鞋東一隻西一隻,茶幾上地板上還殘留著食物碎塊。

賀洲走進客廳,修長的手指彈了彈衣袖,發出命令:“兩個小時內,把這裏收拾幹淨。”

祝安久不情不願地抬起頭,用眼神狠狠的刮了兩下麵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磨了磨後槽牙,撫了撫胸口,認命般地爬起來收拾。

算了算了,本來就是她搞成這樣的。

手機裏不合時宜地傳出遊戲播報的聲音。

“firstblood!”

祝安久將手機息屏,收起桌上的外賣垃圾,將它們裝進袋子裏,然後放到門口。

賀洲滿意地點了點頭,走進衣帽間拿了幾件衣服後轉身進了浴室。

他拿著浴巾擦著頭發出來後,在屋裏走來走去,時不時指手畫腳,什麼抹布必須要用消毒水泡,地板起碼要拖五遍,最好能照出人影,沙發上的衣服要分季節疊好等等。

不僅如此,她珍藏的各種遊戲機也全部都被沒收了。

這男人理所當然的口吻簡直是在刺激她的逆反心理,越是這樣她就越想和他對著幹,祝安久額角跳了跳,忍著火氣一聲不吭地繼續打掃衛生。

太過分了!本地的幫派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喵喵尒説

她好歹是他的未婚妻,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那麼心安理得地使喚她,還沒收她的遊戲機!

祝安久氣沉丹田,敢怒不敢言,拳頭捏得嘎吱作響,恨不得糊他一臉消毒水。

更讓她生氣的是,賀洲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條小熊維尼的圍裙,非常貼心地親自給她係上,還拍拍她的腦袋,揉了揉她頭頂的黃毛,表示了自己的讚揚。

祝安久累得直不起腰,被他這麼一頓亂摸,徹底怒了。

“閑得沒事幹就去把水換了,不要在這瞎晃悠!”

賀洲打開冰箱,拿了瓶汽水,食指扣住,將拉環拉開,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青檸的香味,他隨手將冰箱門關上,靠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姿態優雅閑適,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語氣極其欠揍。

“我出差一個月,累得要死,能不能體諒下未婚夫。”

“我親愛的未婚妻。”

最後三個字他尾音拖得又慢又長,滿含戲謔。

祝安久被一句未婚妻驚得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他怎麼就可以把這平平無奇的三個字說得這麼詭異呢?

“喝你的汽水吧,別說話了。”

氣泡水清冽的味道衝走了身上的炎熱氣息,入口甘甜,賀洲瞥了正在賣力幹活的祝安久一眼,說道:

“待會收拾完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這還算句人話。

祝安久一聽到吃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卯足了幹勁拖完了最後一遍地,然後溜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隨便套了件短袖運動褲就和他出門了。

酒足飯飽,祝安久心情好了不少,連帶著看賀洲都順眼了不少,渾然不覺他已經七拐八拐把車開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是一家造型會所,裝修豪華精致,要是沒有賀洲這張平億近人的臉在,就祝安久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光是站大門口,都會被人嫌棄拉低了人家會所的檔次。

祝安久扒在車上不肯下來,警惕地問道:“你帶我來這幹嘛?”

賀洲一把把她提溜下來,目光掃過她幹枯毛躁的黃毛,隨意撩起一縷放到她眼前,漫不經心地說道:“帶你來拯救下你的頭發。”

她的頭發之前漂染過很多次,發質受損很嚴重。加上暑假開始她就宅在家裏很少出門,之前染的奶奶灰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現在頭頂一半是新長出的黑發,一半是掉完色的黃毛,確實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