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到的時候,胡家已經哭嚎一片,薑意腳步頓了頓,心裏歎了一口氣,知道她是來晚了。

她這一路上緊趕慢趕,沒想到還是沒趕上。

“娘,娘……”少年嘶啞的哭嚎聲從屋內傳來。

門口處都是胡善近親的人,雖然說胡善好像是發達了不要胡泉母子了,但胡泉還是胡家人,胡家的其他人對胡善的所作所為還是非常不齒的,所以胡善的兄弟們對胡泉兩母子還是不錯的,有什麼都會搭一把手,此次胡氏病重也是他們借的錢,隻是沒想到,胡氏的病會拖得這麼嚴重。

院子內的人也看到了在門口風塵仆仆的胡亮,見他還帶著幾人,不由得湊到前麵去。

“亮子,你回來了?這,這是醫師嗎?”胡善的大哥胡牛見此隻想歎氣,弟妹這是命到了啊,這弟弟尋來的好醫師,竟沒趕上。

忽然,裏頭一陣喧嘩,隱約聽到有婦人喊。

“泉兒,你去哪裏?”

一個少年眼睛赤紅的從屋內衝出來。

隻見少年氣衝衝的拿了一把鋤頭就往廚房去了。

眾人見狀,不由得跟了上去。

此時的灶台早已熄火,裏麵隻剩下已經涼透的灰。

少年人,懷著憤恨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將整個灶台砸得塵灰石子四濺。

“胡泉,你這是做什麼?”圍著的眾人摸不著頭腦,皆以為胡泉是因為接受不了母親的離世在發瘋。

加上有薑意這些外人在這裏,就不由得有胡家人上前去阻止他。

“小泉,大伯知你傷心,但是……”

“大伯……”胡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爹,他有留錢給我和娘,隻是,隻是娘不舍得用,如今,如今我娘都沒了,這些錢,還留下來做什麼?”

胡泉的聲音帶著嘶啞,他恨啊,為何娘親不信任他,不早些告訴他啊,這樣娘親怎麼會去世。

胡泉不能理解自己娘親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能讓娘親連病都不顧不上,都不肯花這個錢。

其實剛剛胡泉過來砸灶台實屬泄憤為多,現在大伯一喊,他逐漸冷靜下來,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娘親生前不肯花這個錢,那他就讓她死後都帶進墳裏去吧,他胡泉,不稀罕。

“什麼?三弟他留了錢?”眾人麵色皆驚,而後又恍然。

他們就知道,胡善不是那麼的忘恩負義的,當初胡善發狠要拋棄他們母子,還要自請除族的樣子,著實是把他們嚇一跳,還生氣,如今大家各過各的生活,倒是早已釋然。

“那弟妹……”一群人有點無法理解胡氏的做法,這些年這兩母子過的什麼生活,他們這些親戚是看得真真的,雖不至於餓了肚子,但也是堪堪溫飽的,至於胡泉的學費,那是他穩居第一,夫子給免了的。Wwω.dιCΗXWZ.℃oΜ

“我這就拿出來,還了大伯你們的錢,剩下的,就讓娘帶走。”胡泉說著,灶台已經被他砸了大半,露出下頭的泥土,他接著往下挖。

這時,胡家的男人回過神來,也主動幫忙了。

“想來就是這個了。”胡家大伯拿出一個盒子掂了掂,還挺重的。

隻是廚房的地方太小,眾人便轉戰客廳去打開。

薑意自然是跟著去了,隻是她頓了頓,留了一個人下來。

“你看看他家還有什麼地方藏東西,如果有,找出來。”她此行,可不止是為了給胡夫人治病的。

胡善,可是她丈夫的對家啊,更重要的事他背後的那隻手。

薑意覺得她可能猜到胡善為何要與胡家決裂的緣由了,與虎謀皮,並不是那麼容易的,現在就是要查,胡善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還有與匈奴的交易中,他到底參與了多少。

遲宴呆的這段時間,並不是白呆的,就算是胡善也沒有千日防賊的本事,做了的東西,自然就會有痕跡,就算是胡善已經擦得很幹淨了。

但遲宴還是抓到了一點線索,在薑意出來時,他便與自己的夫人說了猜想,既然胡善並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妻兒,甚至於,妻子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那有沒有可能,有一些證據,就藏在胡家呢?

所以,薑意聽到胡泉說,胡善有藏銀子起來給他們母子兩,而那胡夫人,竟然拖到病逝都不肯用這筆銀子,那是不是說明,這筆銀子中藏著很重要的線索呢?

既然胡夫人對胡善這麼重要,那麼是否她是知道胡善做的事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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