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已至冬月,邊境之地竟然如此溫暖,恍若春天。”
同蘇豫章一起上路的謝丞相一派的官員本來穿著厚重的皮襖,當馬車行至涼州交界的時候,竟然開始微微出了汗。
蘇豫章笑著說道。
“涼州太守曾經給陛下上書說農田之下都鋪了官道,裏麵有流動的熱水,給土壤升溫,不然這那小麥也不可能在冬月裏成熟。”
“你們看聊城已經種上冬小麥的地方才剛剛長出麥苗,綠油油一片十分喜人,可想而知,涼州在前些日子便已收獲,溫度應當更高。”
蘇豫章說著,眼裏充滿了期待。
目光遠去,再跨越一座山就是涼州城。
他們輕車簡行,為的就是早日到達涼州,免除更多的傷亡。
時間緩緩流逝,涼州百姓恢複了正常的生活,但官道上出了運水隊,卻再也不見前來投奔的流民。
涼州最近在打仗,城池岌岌可危的事早就傳遍了周邊,那些聽說涼州有糧有水的流民和商賈在聽說這件事後,原本拖家帶口投奔的心思也掐斷了。
曾經絡繹不絕的官道,隻有孤零零的運水隊在戒嚴結束以後,繼續發往各州府。
蘇豫章帶領的車隊進入涼州以後,就看到了聊城人口中,如同仙境一般的涼州城。
一望無際的田野裏,土壤被重新翻墾,許多百姓在熟練的栽種。
看到車隊前行,有人匆匆離開田野,跑向遠處的莊子,也有人低下頭認真的種地。
蘇豫章早已經騎上了馬,居高臨下的看著被群山圍繞的這一片飄著濃鬱麥香的農田。
“看來最近剛收獲不久!”
“戰事不急嗎?怎麼還有百姓在耕種?”
蘇豫章也極為不解,他派人前行去詢問。
下屬返回之時卻一臉震驚的告訴他。
涼州勝了!
這話蘇豫章還沒來得及反應,馬車裏的那兩派的官員就立刻高聲呼道。
“涼州怎麼可能勝?”
車簾撩開,露出兩人不可置信的麵容。
聽到對方說同樣的話,兩人又同時冷哼一聲。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兩個一路上鬥得不亦樂乎的官員,蘇豫章也許還會做和事佬,亦或者看熱鬧。
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下屬所說的涼州打勝仗的消息。
蘇豫章跳下馬,去那剛幹完農活的老者跟前。
“老爺子,聽說涼州打仗勝了?”
那老者麵上皺紋密布,精神狀態極佳,看上去到了古稀之年卻口齒清楚。
聽到蘇豫章的詢問他極為自豪的挺直腰板。
“對啊,北襄來犯,我們涼州受到神靈庇護打了勝仗!”
“你們是外地來做生意的吧!”老者探了探身子,看到身後幾輛馬車造價不低,便以為他們是來涼州做生意的商人。
蘇豫章含糊點頭,老者更是來了話頭。
“你們這些商人就是膽小,前陣子一聽說北襄來攻打涼州,全都帶著貨物跑了,後來我們涼州戒嚴,好幾天封禁,昨天才開始解封,外人自然不知道消息!”
“不過你們若是來做生意,直接去找洛家便是,其他州府的商賈來到涼州都要去找那洛小郎談生意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