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府衙的官員們便聚在了一起。

“刺史大人昨日已到,卻並未將官貼遞到衙門,也不知是何用意?”

“也許是想給我們來個下馬威呢!”有人低聲道。

眾官員回過頭,發現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蘇通判在說話,也沒理會他,不過剛才的話還是點醒了他們。

“刺史執掌監察之權,算起來與太守和都尉同銜,這次低調入城,的確有可能是憋個大招。”

“我等還是靜等通知吧,左右刺史大人也不會一直不來述職。”

“說的也是。”

話是這麼說,但府衙裏的官員們幾乎全都神經緊繃。

新上任的刺史也不知是什麼來頭,若是碌碌無為之人還好,但如果有心插手涼州政務,那可就亂套了。

時間緩緩流逝,太守府中,丫鬟婆子們一大早就起來忙活。

涼州現任太守趙光祿整理好儀容,由著辛姨娘給他戴上官帽。

“老爺,那刺史大人什麼來頭,趕著這時候來到涼州,妾身猜他多半是個被貶之人。”

辛姨娘柔柔說道。

趙太守摸了一把她嬌嫩的麵頰,沉聲道。

“的確是個被貶之人,不過此人可不好惹!”

辛姨娘驚訝的張開嘴,隨即看到放置在一旁的文書。

這是剛剛送到衙門的,但她家老爺平日裏不在府衙,就又被轉送到了府上。

“這新上任的刺史姓程名規,字戒守,你聽聽,正常人誰會取這種名字。”趙太守冷笑道。

“這程大人應是性子秉直之人吧!”辛姨娘輕聲道。

“何止是秉直,簡直就是冥頑不靈,他若不是謝丞相的親家,恐怕早就被群臣攻伐,屍骨無存了。”

“算了,不說這事了,本官得趕緊去府衙,不然那強脾氣定然會挑毛病!”

太守大人匆匆離開,留下辛姨娘在房中若有所思。

不多時,府衙外站了一排兵丁,一頂官轎落在門口時,趙太守和歐陽都尉攜著涼州城七品以上的官員親身相迎。

官轎掀開,從裏麵走出來一身著四品官服之人。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身材高大,麵容嚴正,渾身散發著凜凜不可犯之態。

“恭迎刺史大人!”一眾官員齊齊行禮。

趙太守倒是隻行了平禮,而後便笑容滿麵的走到程規麵前。

“程大人遠道而來,怎麼不多在家休息幾日再來述職?”

程規目光清正,聞言隻淡淡道。

“旱情已涉及十餘個州府,無數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本官又如何能安心在家休息?”

趙太守不由被刺了一句,不過程規身份貴重,他也不敢出言諷刺。

歐陽都尉也笑著說道。

“程大人愛民如子,清正廉潔,實乃我輩楷模啊”

“太守大人已在春風樓設宴,我等也好為程大人接風洗塵!”

其他的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維著,程刺史卻麵不改色。

“諸位有心了,但此一時非彼一時,涼州雖沒有完全受災,但情況也刻不容緩,接風洗塵還是免了,眼下本官有一事想讓諸位評定一番。”㊣ωWW.メ伍2⓪メS.С○м҈

此話一出,涼州城的官員們全都愣住了,有那反應快的立刻陪笑問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