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初的某天。
四九城,飲馬胡同。
具體說,是1961年2月7日。
明天就是小年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距離春節也不遠了。
可對於飲馬胡同13號的眾人來說,這個年注定是不會好過了。
就在上個月,紅星軋鋼廠出了安全事故,3死5傷。
原本過年要發的每人半斤豬肉,2斤白麵,現在看是沒指望了。
13號四合院一共20戶人家,7戶家裏有人在軋鋼廠上班。
剩下的也多是在軋鋼廠的相關單位上班。
這一下子影響可就大了。
而且重點是,軋鋼廠這次死的3個人,有兩個就是院裏的人。
這一來,誰還能過得好年。
而此時,四合院正院的耳房裏,一個人正坐在炕上發呆。
屋裏沒有點爐子,火炕也沒點起來。
冷風順著窗戶縫門縫灌進來。
穿著厚厚的棉衣,被子也裹在身上。
還是冷得直打哆嗦。
“看來真的是回不去了。”
張燕鴻一麵上牙打著下牙,一麵念叨著。
家在外地的大學同學好容易有機會來看他。
很湊巧,當初要好的幾個哥們都正好有時間。
一頓啤酒小燒烤,幾個人一合計,都想再體驗一把包夜的樂趣。
於是就有人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拎著啤酒進了網吧的包間。
隻不過,大家現在早已過了有心有力的年紀。
12點才剛過,就先後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再一睜眼,張燕鴻就發現自己睡在了冰涼的火炕上。
“這是從哪兒找了間這麼破爛的屋子?”
“還有這些家具,怕是跑一兩家舊貨市場還湊不齊呢!”
“為了整蠱我,他們這麼舍得下本嗎?”
起初,張燕鴻還有心情調侃。
然而很快,這副身體原主的記憶如同潮水般襲來。
從未有如此多的東西一股腦的向腦子裏灌,頭疼得仿佛要裂開一般。
張燕鴻抱著頭,在床上打了好一會兒的滾。
頭還是很疼,隻是不再像之前那般難以忍受。
張燕鴻不得不正視一個聽說過,卻從未真正經曆過的問題。
他穿越了。
牆上掛著日曆,是那種很舊式的,每天都要撕一頁下來的那種。
日期是1961年2月6日。
今天還應該再撕一頁下來才對。
還好,這副身體的原主也叫張燕鴻。
名字也是取的“燕雀安知鴻鵠之誌”的意思。
隻不過這個名字有時真的會被人調侃像個女孩子。
一個好消息是,這副身體現在才剛剛17歲,上個月的18號才過的生日。
隻不過,如果可以,他寧願不過這個生日。
也是在那一天,紅星軋鋼廠出的事故。
張燕鴻的母親早逝。
現在,他那個4級鉗工的父親也死了。
廠裏給了一筆撫恤金,不算多,300塊錢。
身為4級鉗工,每月工資52塊5,放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
張家的生活也比較簡單,不會刻意活得十分拮據,也不會特別大手大腳。
現在留給張燕鴻的遺產也有600多塊錢,還有若幹票證。
本以為,一個17歲的少年,應該還在上高中才對。
卻沒想到,這個年代,讀高中就隻有考大學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