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直接回唐人公寓，不過到嘴邊說出來的卻是格瑞斯的住址。
胡浩南知道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此刻最擔憂的人還是格瑞斯。喵喵尒説
半小時後，出租車停了下來，外麵夜幕降臨。
胡浩南站在院門口，看著樓內有點點燈光，他按了兩下門鈴，卻是無人應答。
“格瑞斯！格瑞斯！我是胡浩南啊！”胡浩南站在門口喊道，不過想到白天那個打電話報警的鄰居太太，他並沒有喊得太大聲。
裏麵隱約有些動靜。
片刻後，房門開了。
格瑞斯見是胡浩南，頗為驚訝，繼而強自笑道：“胡，你怎麼來了，我沒事，你真的不用專程來看我！”
胡浩南借著昏黃的燈光，看著格瑞斯，她笑得真是太難看了。
你這要是沒事，我跟你姓。
“進來坐吧。”格瑞斯招呼道。
胡浩南走了進來，剛要拖鞋，就聽格瑞斯道：“不用了，你隨意點就好。”
胡浩南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格瑞斯看起來更消瘦了，一身紫色睡衣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些女性的柔美，不過眼睛有些浮腫，似乎剛哭完不久。
“伯母的事……”胡浩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反倒是格瑞斯看起來更從容一些，她搖了搖頭道：“母親是微笑著走的，她說自己沒什麼遺憾了，其實……離開對她來說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胡浩南看得出格瑞斯並不是在說謊，格瑞斯的確很傷心，但絕對不是那種哭天恫地的樣子，也許這就是東西方對待死亡的態度不同吧，看上去有種難以描述的灑脫。
“要喝兩杯嗎？”格瑞斯問道。
胡浩南說了聲好，然後就看到格瑞斯從桌下拿出半瓶紅酒，
格瑞斯給胡浩南倒了半杯，又給自己滿上，舉杯道：“謝謝你，胡，感謝你了卻了我母親的一個心結，讓她能夠平靜的離開。”
說完，格瑞斯一飲而盡。
胡浩南也是一口喝幹，不過他並不喜歡紅酒，相較而言，他這會兒寧願去喝那辛辣的白酒。
格瑞斯又倒下一杯，“胡，這杯酒我還要謝謝你，這段時間工作的事情多虧了你，讓我有機會陪母親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旅途……”
胡浩南握著酒杯的手在空中停住了，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格瑞斯，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了，鮑勃辭職了……”
“哦？”
“球隊新來了個總經理，然後，就是你被解雇了。”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格瑞斯這次卻是沒有驚訝，球隊能忍受她這麼長時間，她也算……知足了。
“還有，我也離職了。”
“哦，胡？！”格瑞斯眉頭緊皺，急道，“為什麼？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但隨即格瑞斯明白了，她本就是個聰明人，“胡，你真傻，你真的沒必要這樣……”
胡浩南笑了，“你別急，傻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詹娜也離職了。”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然後就聽見外麵有人喊格瑞斯的名字。
胡浩南和格瑞斯相視不由一笑，因為外麵正是詹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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