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我有酒,等你們的故事(2 / 2)

聞言,趙隆也是有些動容,他自然知道宋懌說是的什麼。

他指的不是這剩下的寥寥三名錦衣衛,而是那與倭寇戰到死的兄弟們。

他們等不起,他們應當回家了。

趙隆是默默轉過身,望著那兄弟們的屍首,他答應過王虎的。

要替他火葬,要帶他回家,要帶他回台州府,要帶他尋爹娘。

想到此,趙隆也是點了點頭,跟著十數藍家軍的騎兵離去。

“先去林地吧,讓傷員也一並隨同。”宋懌正色道。

聞言,烏嶽倒是一愣,不過還是揮了揮手,示意。

“易進,領些人,把趙百戶安全送回城。”烏嶽是招呼來人,俯耳囑咐道。

送上門的情意,他烏嶽哪有不承的道理。

他自是明白,宋懌無非是找個由頭,想讓趙隆更安全離去,畢竟他麾下所謂的傷員,可都是些皮外傷罷了。

見狀,宋懌也是拱手表示感謝。

送趙隆倒是一方麵的理由,另一方麵來說,宋懌的直覺告訴他,這樣或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待目送趙隆離開後,宋懌才是搶過話頭,直截了當的說道,“速戰速決,救人是首要目的。”

那所謂的駐地,呂鴻朗先前有跟他提及過。

言罷,宋懌倒是又解釋道:“起伏大,有狹口,若是倭寇設駐地的話,怕是易守難攻。”

“一旦時間一拖長,與倭寇糾纏不開,怕是會發展至巷戰,那我們騎兵的機動性會大大削弱,優勢也便會全然喪失。”

“要知道,局麵終究還是敵眾我寡。”

聞言,一眾藍家軍也是明白了其中厲害,齊聲應道:“是。”

唯有那烏嶽,沉靜的臉龐似水一般平靜,絲毫看不下出內心的波瀾,好似無喜無悲,一臉悠然。

隻是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宋懌,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不過宋懌怕是不知曉,烏嶽已經在思考用什麼麻袋把他套走了。

“披堅,執銳。”烏嶽是朗聲說道。

那駐地外頭已然是沒有聲響,那十名錦衣衛,不出所料的話,應當是被抓下。

聞言,一眾藍家軍是熟練的批甲,提刀。

望著此情此景,宋懌不由內心澎湃,感慨不已,便是有這般將士,外邦才是不敢再來犯,大明才能如此之強盛。

“紅油畫戟碧山坳,金鏃無光入土。”想到此,宋懌更是不由自主的吟道,聲音不高,但吐字清晰無比。

“冷雨淒風秋幾度,定誰拾得話今朝。”宋懌是一字一頓,繼續吟道,聲音是被情緒所牽繞,不自覺的提高了好幾分。

詩上最後一句,定誰拾得話今朝,便是宛若一記重錘,砸在了藍家軍本已平靜的“水麵”(心間)上。

霎時間,便是掀起萬丈波瀾,或者說是滔天巨浪。

縱是烏嶽,也是有些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直至宋懌拖著長音誦完了最後一字,那詩句卻仍是在眾人腦海裏回蕩。

畢竟,又有哪一位將士,或者是哪一個人,不渴望名垂千古,不渴望被話今朝。

“紅油畫戟碧山坳,金鏃無光入土消。”

“冷雨淒風秋幾度,定誰拾得話今朝。”

宋懌又是情緒飽滿,朗聲吟誦了一番,宛如那天在錦衣衛駐地般,慷慨激昂。

那日,宋懌談說的自己的夢想,而今,宋懌便是替藍家軍把夢想挑起,用詩句表達壯誌。

他們不禁想起了自己初入軍營的那一日,披上戎馬殺敵的那一日,凱旋而歸的那一日。

烏嶽也是不由想起了,那日自己被藍玉救下,第一次進軍營,也是第一次有了家。

“我有酒,你們有故事嗎?”宋懌又是說出了那句熟悉的話。

簡單,但是足夠打動人,足夠直接。

一眾藍家軍抬眸望去,和他的目光相撞,宋懌便是感覺到了,他們那一雙雙眼睛裏熾熱的火焰,這炙熱的目光他宋懌讀得懂。

“我會備好酒,等你們回來,一個不落的回來,跟我聊一聊故事。”宋懌熱忱的望著藍家軍們,訕笑著說道。

言罷,沒等烏嶽吩咐,眾人便是齊齊翻身上馬,蓄勢待發。

一旁的烏嶽,也是緩過神來,卻是猛然察覺到自己的衣襟濕潤,抬頭望天,卻是發現自己的淚水不自覺的溢出了眼眶。

他自己都不知道,眼淚為什麼而流,可能是洶湧的熱浪,可能是複雜的情緒,是那前所未有的“火焰”在燃燒。

“藍家軍,隨我衝鋒!殺敵!”烏嶽是正色道,話語裏滿是對過往的回憶。

他還記得,義父(藍玉)第一次帶他上陣殺敵時,亦是如此。

。您提供大神不吃橙皮的大明:朱元璋是我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