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婦大出血了,不能順產了。
“趕緊推去手術室,準備剖腹,家屬來了嗎?”
醫生一句接一句的話語讓宋如歌的臉色變得慘白,她和顧夜寒的孩子出事了嗎?
“家屬來了。”
手術室的護士在門口喊了一聲。
家屬來了?
顧夜寒來了?
她已經十個月沒見過他了。她就知道,他再不喜歡她,也不會不管他們的孩子的。
宋如歌露出一抹笑意,幹涸的嘴唇費力張開:“夜寒,我們的孩子…劉聘婷,怎麼是你?”
視線中,隻見顧夜寒心頭上的白月光,此時正穿著宋如歌為自己設計的名為“花嫁”的純白婚紗,朝她緩緩走過來。
“宋如歌,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麼狼狽。”
宋如歌怔怔的看向她,忘記了肚子裏劇烈翻滾的疼痛。
“今天是我和顧夜寒的婚禮,我來親自為你送手捧花,你設計的婚紗,穿在我身上,真的很合身呢,就連夜寒也誇我好看。”
劉聘婷將手捧花塞到宋如歌的手上,後退轉了一個圈,無名指上碩大的愛心鑽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可能。”
宋如歌將沾上血的手捧花朝劉聘婷扔去,她辛辛苦苦設計的婚紗已經沾上了鮮紅的血跡。
看見那一抹刺眼的紅,宋如歌心痛到無法呼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落。
但肚子,也在此時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感覺身下湧出一股股的熱流,她手上青筋暴起,全身疼的被汗水浸透。
宋如歌抓住醫生青色的衣袖;“醫生,我肚子好痛,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啊...”
“產婦情緒激動,下體大出血,快,去準備進行手術。”
“我看,誰敢。”
劉聘婷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擋住了醫生正要推宋如歌病床的腳步。
她手捏住宋如歌的下巴,笑的陰氣森森:“知道為什麼會讓你懷上孩子嗎?因為我不想讓我的肚子上有一道疤,所以,顧夜寒才選擇讓你受這份罪。”
突然,劉聘婷的手機鈴聲像催命符一樣響起,她將亮著的屏幕朝宋如歌眼前晃了晃,碩大的兩個字“老公”讓宋如歌心痛到無法呼吸。
劉聘婷打開免提,嬌滴滴的說道:“夜寒,我在醫院看宋如歌難產,她快死了呢?我好害怕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有一道熟悉冰冷的男聲緩緩傳來:“死了最好,省的髒了我的手。”
“聘婷,我想你了,快回我們的家。”
宋如歌身子劇烈的抖了抖,這是她在夢中都迷戀的聲音,如今卻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語。
死了最好,嗬嗬,他就這麼厭惡她嗎?
自從一年前,宋如歌無意間救了突發心髒病的顧老爺子,顧老爺子知曉她喜歡顧夜寒的事情,便給夜寒下了藥,將選擇權交給了她。她順應自己的心意,也為了救他和他有了肌膚之親,被迫定下了這一年後的婚約。
然而定下婚約的那一天,她便被顧夜寒打上了攀龍附鳳的標簽。
此時,她才知道,她愛的顧夜寒,不過隻是那晚的男人。
那些信誓旦旦對家族說下的話語,此時都化為了一個個的巴掌狠狠拍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年裏,我一定會讓顧夜寒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