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
他的聲音很小，回蕩在黑黢黢的屋內。
他聞到了一股隱隱的血腥味。
麵色一變，跳下窗，跑到木門邊，用眼神示意成海駿踹門。
很好，成了踹門專業戶了。
江景虞讓成海駿後退幾步，一個飛腿！
木門“嘩啦”被踹開，砸到牆上，又“吱呀”回彈。
內丁早已舉好槍，直直的手電筒光射進屋內，入眼便是一張堆著雜物的方桌。
內丁謹慎地走進去，打開牆邊的燈光開關。
昏黃的鎢絲燈光，照亮了這間或許可以被稱作客廳的房間。
除了中間的方木桌，左邊牆邊還擺了張條桌，放著鍋碗瓢盆與癟下去的袋裝麵粉。
右邊則是一張已露出海綿的破沙發。
黃泥牆上貼了一些黑人球星的海報。
內丁順著鼻端更濃的血腥味，走進裏間臥室。
搭著白紗蚊帳的木床上，被褥堆在角落，一個十七八歲的黑人少年仰麵躺著，喉嚨被割開，流出的血被身下碎花床單吸得沉甸甸。
“他就是山羊？”
不知什麼時候，小黑跟進來了。
內丁走過去，粗糙大手撫下少年圓睜的眼，聲音嘶啞。
“是。”
在等待當地警察來的過程中，內丁給兩人簡單講了講山羊。
母親很早就去世，父親在外麵做工時被人搶劫，一刀捅死。
吃著百家飯長大的他，為求生存，加入了迪蒙的盜獵團隊。
“他說，有一次迪蒙他們獵殺了一頭母象，當時母象身邊還跟著頭小象，因為太小，牙隻有一點點，就沒殺它。”
“小象一直在旁邊徘徊鳴叫，看著人類砍下它媽媽的臉，粗暴地剖開血肉取象牙，幾次三番想衝上來救它媽媽。”
“山羊說，他當時對上小象的眼神，看見它流眼淚，聽到它哀鳴，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從小就失去了媽媽，明白沒有媽媽的感覺，但他現在卻在殺死其他生命的媽媽。”
“也就是這次經曆，讓他下定決心，偷偷聯係上了我。”
小黑抬頭，看頭頂的漫天星星。
江景虞也移動視角看。
星星密密麻麻地閃爍著，就好像一場凍結了的大雨。m.X520xs.Com
說到這兒，內丁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往屋子裏衝去。
沒過一會兒，他麵帶喜色地拿著一張紙走出來。
精通當地語言文字的他讀了又讀，臉上的喜色逐漸變為凝重。
“怎麼了？”小黑問。
內丁還沒回答，外麵就遠遠傳來了兩三輛車的刹車聲。
來人並未刻意控製聲音，喧鬧將整座村子吵醒。
可村民也都在自家門口觀望，並不圍上來。
已將紙張折疊揣進兜裏的內丁，衝著領頭一位嘴唇寬厚的中年黑人迎上去。
“麥基納利，你好。”
中年黑人也與他握手。
內丁用當地語言與他說話，似乎在介紹整件事經過，到後頭又將紙張掏出，給麥基納利看。
小黑在旁邊聽得眼睛越瞪越大，嘴微微張開。
“他們在說什麼？”江景虞打字問。
小黑看過來的眼神充滿震驚。
“我的天啊，迪蒙竟然和聖靈會有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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