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隊裏人看知青的眼神都和諧了不少，不少人笑著和他們搭話。
知青們這幾天上工都鬆快了不少，走起路來都帶風。
毓嫻心情也輕鬆了很多，隊裏人的接納表現在方方麵麵，至少閑話少了不少，氣氛甚是和睦。
今天不上工，王青他們去辦事兒了，毓嫻和李向郭留在知青點，一個把熟了的菜收割了然後給自留地除草，一個負責劈柴。
“有人嗎？”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劉哥在嗎？”
毓嫻直起腰來，仔細聽了聽，向著院子走去，走到廚房和從廚房裏麵出來的李向郭對視了一眼，一起去開門。
打開院門，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站在門外。
毓嫻心狠狠一跳，滿臉的血刺激著大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傻站著。
李向郭也嚇了一大跳，“你，你，”頓了頓不知道說什麼。
“劉哥在嗎？”女人虛弱地問了一句，“我是嫁到隔壁村的知青。”
毓嫻和李向郭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先讓她進來。
“劉哥和王青都去辦事兒，先進來坐會兒？”毓嫻側開身體，讓出一條路來。
“好，我等會兒，謝謝。”女人點了點頭。
毓嫻扶著她進去了坐了下來，給李向郭使了一個眼色。
李向郭趕緊倒了一杯糖水過來，“先喝點水緩緩。”
女人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抬起手袖子滑下去，手臂上一團又一團的黑紫，還有不少結了痂的傷口，長長短短的。
女人來幹什麼，毓嫻心裏也有了數。
女人喝完水後，明顯放鬆了不少。
“大家都是甘雨大隊的知青，也算得上是一個整體。”毓嫻放平聲音，緩緩道。
女人眼睛立馬紅了，猶豫了一下，道“謝謝。”
“我叫陳月，我想離了，他打我，往死裏打，我實在是忍不了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後麵的話堵在喉嚨裏麵泣不成聲。
毓嫻和李向郭對視了一下，然後李向郭就出去了。
淩明珠和冷落澄聽見動靜也出來了，站在廚房門口看見滿臉血骨瘦如柴的陳月有些害怕。
緩了緩才進來。
毓嫻起身倒了一盆水，擠了一張帕子遞給陳月，“擦擦吧，一起想想辦法。”
“我，我去找大夫。”淩明珠有些卡頓道，然後倉皇出去了。
“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墊墊肚子。”冷落澄拿了幾塊雞蛋糕過來放桌子上。
“不，我不餓。”陳月趕緊擺擺手，眼睛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將擦過眼睛的帕子放在了桌上。
“吃點吧，放了好久了，再不吃就放不住了，你不嫌棄就好。”冷落澄繼續道，隨意編了一個理由。
“吃點吧，後麵的事情還多著呢。”毓嫻也道，想要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雞蛋糕，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她好幾頓沒怎麼吃了，心裏防線一破就忍不住饑餓的灼燒。
毓嫻起身又給陳月倒了一杯水，和冷落澄一起等陳月吃飽。
陳月連著吃了三塊雞蛋糕才停下，不好意思道“我會還你的，就是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