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墨,暗雲遮月,此乃殺人放火之良時。
巧了,隱於樹上的慕梨若也是這樣認為。
“主人,你真的要把男主殺了嗎?”係統溯白蜷縮在她懷中聲音顫抖地問道。
溯白的實體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大概三個巴掌左右的大小。
“廢話,不殺他留著給我上墳嗎?放心我劍法很好一招致命,無痛升天。”慕梨若漫不經心地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白溯背上的絨毛。
它還想再說點什麼勸宿主放下屠刀。
貓嘴剛想張開就被慕梨若一把捂住,“噓,別說話他來了。”
從樹上望去,不遠處有一道欣長的身影慢慢逼近,她夜間視力尚可,借著離王府中微弱燈火足以看清來的人。
是個男人。
身著絳紫色玄紋廣袖長袍,花紋大抵是銀絲所繡,在夜色中泛著淡光。
書中描寫他風流倜儻素來愛紅衣重色,無論春夏秋冬手上必執一把折扇。
慕梨若覺得風流倜儻沒看出來,實屬像一隻招搖的火雞。
今日這一身是改了性子?
容不得她細想,溯白吹了一晚的冷風禁不住打了極其小聲的噴嚏。
這點音響讓樹下的男子停住腳步,抬頭朝著她藏身的位置望去,凜聲道:“閣下已來,何必藏頭露尾。”
被發現了!
慕梨若狠狠揪了一下溯白的耳朵,她有理由相信這個係統就是故意的。
帳,等她殺了男主再和它算。
溯白淚眼婆娑敢怒不敢言,為什麼別人當係統都威風的不得了,宿主都得點頭哈腰。
而它卻要屈服宿主的威壓之下,這不公平!
它給它們係統界丟人了,嗚嗚嗚嗚......
既然被發現那正好也不用藏了,論劍法男主那點功夫她壓根沒放在眼裏。
慕梨若一身黑色勁裝,身姿纖瘦欣長,腰間別著一把銀白鑲玉長劍,牙色青絲梳成馬尾,臉上戴著半截銀質麵具,未觀其全貌,卻不難看出她膚白若雪,唇色殷紅。
臉上的麵具未能折損她的美貌,反倒更添幾分神秘。
懷中抱著一隻貓,從古樹枝頭一躍而下驚落一地翻飛的梨花。
渾然天成的一副水墨畫卷。
她的聲音攜裹風聲浸著涼意“有遺言麼?”
聞言,宴雲澤微微怔了一下,要來殺他的人,竟是個姑娘。m.X520xs.Com
隻是眼前女子握劍的手腕白皙纖細,給人一種隨時會不堪重負而折的感覺,且周身並無嗜血殺戮之氣。
“姑娘手中劍應該從未沾過血。”他抬眸看著她,沒有絲毫的慌亂。
慕梨若麻了,這都能被看出來,她的確沒有殺過人今天是頭一遭。
這男主好像有點東西。
警覺和觀察倒能力到是不錯,但這點並不妨礙她殺他
“沒關係,你可以成為第一個。”她沒有否認,唇畔漫出一抹輕嘲的笑意。
刹那間,未出鞘的劍帶著涼意抵住男子的頸部。
她隻要稍稍用力,即使劍未出鞘她也能將他的喉嚨捅穿。
現在叫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得了他,不過在他死之前慕梨若有點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迷的那麼多女子神魂顛倒。
慕梨若由於太宅基本上不出門,男主宴子熙與父親也並不熟稔,她還真不太記得男主長什麼樣子。
於是她劍柄一寸一寸向上遊走,抬起他的下巴,恰時烏雲散盡,月華傾瀉,落在男子如光潔如玉的臉上。
眉眼如畫,鼻梁高挺,五官帶著恰到好處的深邃,黑白分明眼眸浸著皎月細碎的光影冷清中又有許些惑人,清俊之色矜貴非凡。
確實是仙姿佚貌,就是美的有些.......眼熟?
慕梨若呆住,不是被美呆了,而是被驚呆了,這人不是攝政王宴雲澤嗎?
糟了!她差點殺錯人。
“好看麼?”男子薄唇輕啟,嗓音如水滴玉石般清潤悅耳。
“尚可,打擾認錯人了。”她尷尬地給了個中肯的評價。
慕梨若麵無表情的收回配劍,動作行雲流水,若是忽略她逃一般的輕功或許會更加完美。
再多撐一秒她高冷的形象都快維持不住了,丟大人了。
還好,還好,她好奇了一下,不然真的是錯殺了無辜的人。
不對宴雲澤大晚上不睡覺在離王府中做什麼?
等等,或許,大概......
這是離王府中嗎?
她沒有急著離開,輕功繞到大門口,牌匾上明明晃晃寫著宸王府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