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從祈福燈上挪開,宋青苒對上了男人在燭光下輪廓分明的臉。
他在看她,手拿金秤杆保持著撩蓋頭的動作,深邃的瞳孔裏,映出被滿屋祈福燈鍍上一層柔光的她。
點到為止的豔,不可方物的美。
身後鬧洞房那群人在起哄,熱鬧非常。
他與她中間這方寸之地卻格外靜謐。
許久之後,宋青苒聽到寧濯低啞著嗓音說:“突然不太想守規矩了怎麼辦?”
宋青苒瞥他一眼,警告道:“今天敢不守規矩,明天就敢咬人,有反骨,不能要,打包扔出去算了。”
她說完,伸手推了推他,“那麼多人看著呢,你幹嘛?王爺的臉皮厚度實在有待降低。”
寧濯放下金秤杆,小心翼翼摘下她腦袋上沉重的鳳冠放到一旁的托盤裏。
心中有些惱這繁瑣的大婚流程。.伍2⓪.С○м҈
還得去陪酒,什麼玩意兒!
宋青苒的脖子終於得到解放,她伸手揉了揉,又扭了扭。
“讓讓,都讓讓。”
這時,寧小北拉著寧小呆,帶著寧小純衝了進來。
寧小呆早就被老王妃的助眠安神香熏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被寧小北拉著,腳在跑,眼皮在打架。
見到宋青苒的那一瞬,小家夥睡意朦朧的眼睛終於睜大了些,喊了聲娘親就一把撲過去,抱著宋青苒開始嚶嚶嚶。
宋青苒許久沒見這小家夥了,聽到他哭,心裏更不好受,想著大喜的日子,不能讓他哭下去,得勸一勸。
結果一垂眼,卻見小家夥趴在她腿上,眼睛已經合上了,嘴巴裏時不時地‘嗚嗚’兩聲,睡覺跟哭兩不誤。
宋青苒:“……”
於是寧濯順理成章地讓寧小北和寧小純把小崽子送回去。
寧小純眼神幽怨,“小叔叔,我們還沒鬧洞房呢!”
第一次看到大婚現場,他可好奇了。
本來他起了個大早,把自己珍藏的寶貝嗩呐拿出來,是鐵了心要加入禮樂隊跟著去迎親的,結果小叔叔直接關了他幾個時辰的禁閉不準出來。
現在又不讓鬧洞房。
哼!真小氣!
一旁林嬤嬤失笑搖頭。
雖說是鬧洞房,王爺卻連男子都不讓進,進來的全是女眷,他能讓三位少爺待下去就見鬼了。
收了思緒,林嬤嬤遞上合巹酒。
宋青苒接過,被那群人哄鬧著不得不跟寧濯交杯,喝得她頭皮發麻。
合巹酒之後,又是吃生餃又是結發同心。
流程走完,宋青苒已經暈暈乎乎的了。
寧濯看出她疲憊,抬手讓鬧洞房的人都出去,又把她抱回了自己的臥房。
宋青苒站在珠簾外,望著裏麵那張大到誇張的床榻上,鋪的不是百子被,而是百福被,全是為祈福而準備的。
襯得她格外渺小。
這間屋裏不讓下人進,那必然是寧濯自己來收拾。
宋青苒突然想起自己剛來王府的時候,說這張瑪麗蘇總裁大床是幹什麼的來著?
她心跳有些亂,恨不能穿回去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轉了身就想往外走,“要不,換一間?”
。您提供大神嗷大喵的這個外室有點良心,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