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聞言,鼻子裏哼出一聲,別有意味地盯著嶽雲看了幾眼。
“嶽應祥,你可以啊!當年父皇把你們趕出京城時,我還擔心你在鄂州做個土大王,不關心時事了!”
嶽雲嗤笑道:“殿下真會說笑!”
“我爹是你師父,官家是我嶽丈,別的我可能看不清楚,但我自己是誰,我心裏比誰都明白!”
嶽雲這話不假。
當初他聽說金國水師來犯,比誰都著急,如果不是父親嶽飛的親信先趙楷的密信一步,他早就提前動兵了!
但麵對此時的趙諶,他不想把這些擺在台麵上來。
“那好,隻要張俊那廝不過江,你也不必動肝火!”
“現在看來,張俊極有可能還沒等到九皇叔,啊不,那些人的出兵指令,所以用談和拖延時間!”
嶽雲點了點頭,兩人躍下屋脊,又簡單說了幾句,便分道揚鑣了!
趙諶思量再三,還是把烏林答海音和代國公主寫入密信,交給了暗影。
……
幽州皇城。
百姓們心驚膽戰。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人們就會連夜聚集到衙門前打聽消息。
這也讓老態龍鍾的幽州牧張恒十分頭疼。
皇城守將趙旭是個女真人,他為了避嫌,嘴巴已經閉緊多時了。
金國是他的母國,血海深沉,不共戴天。
大宋給了他足夠的尊嚴,讓他感受到這片土地上,百姓們的淳樸和熱忱。
如今兩國交戰,他從心底裏希望大宋勝利,但又不忍心聽到金國戰敗的消息。
所以不當值的時候,他就躲在小酒館裏,喝的醉醺醺,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他無法操控的煩心事。
這天,他的酒格子裏來了個熟人。
“吆,左大人,您怎麼來了?”
左子慕也不跟他客氣,自斟自飲了一會兒,歎道:“趙旭,你想過回金國嗎?”
趙旭紅通通的臉一怔,稍候拍案大笑,“左大人呢,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回金國,無異於送死!”
左子慕盯著他,認真地說道:“既然如此,你苦惱什麼?我大宋百姓對南方水師可是滿懷期待的!”
趙旭擦了擦眼角,“是啊,金國的路走到頭了!他們從準備造船的那刻起,就注定要落敗了!”
……
趙楷聽到南方戰事毫無進展,勃然大怒,當即拍了桌子!
“磨磨蹭蹭,是嫌大宋百姓不夠心慌嗎?”
“南月,朕讓你傳給老九的密信,可有差池?”
南月上前回道:“回稟官家,康王殿下人在海上,密信一直無法送達,不過,皇城司第九組對王燮嚴密監控,想必康王殿下不會有事!”
趙楷背著手來回踱步,腦海裏都是各種情報組成的清晰脈絡。
多年的布局,終於等到了收網的時刻。
如今所有的大魚小魚都浮出水麵,就等著最後一個動作,朝廷兵馬就會全麵出動。
可惜的是,趙構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自從上了船,就再也沒有傳回一點消息。
趙楷在賭。
賭趙構現在還沒慫,
按照曆史的進展,趙構的兒子雖死,但雄風依舊在,絕不可能做出臨陣倒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