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一直都有,隻是被烏雲擋住了照下來的路口,沒有陽光的日子,隻能守在彼岸的渡頭,等一陣風來的時候,把所有的閑愁都一起吹走。
對日狼閔天明而言,鍾神秀就是那一陣風,他站在生命的渡口靜靜地等,等她吹開他心裏所有關於相思的夢。
依依脈脈兩如何,細似柔絲渺似波。月不常圓花易落,一生惆悵為伊多。相思苦,思斷腸,悠悠獨愁眠。
最悲催的是單相思,情海深處不勝寒:一個思而不得,輾轉反側;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鍾神秀和兩個侍女比日狼遲出發幾個時辰,由於她易容喬裝成一翩翩公子,兩個侍女裝扮成書童,少了很多顧忌,所以她們三人反而更快一些。
閔天明在沱江寶來橋渡口敲響管驛嘴客棧的木門時,鍾神秀三人已經住進了客棧之中。
寶來橋渡口發船是有時間規定的,一般是拂曉時分,需要渡船的客人,所以要不錯過這趟船,住店是最好的選擇。㊣ωWW.メ伍2⓪メS.С○м҈
閔天明除了擅長情報這一塊,他也是一個很頂尖的殺手,除了眼睛犀利,生性多疑和謹慎,他功夫非常可怕。
但很少有人看見日狼出手殺人,看見的都是他的敵人,死去的敵人。
日狼已經大三十好幾的人了,消沉許多年,難得有讓他內心重新萌發的人。
現在正是黃昏時分,渡口流水潺潺,河風吹拂著岸堤的柳條,送別的人們正在推杯換盞,難舍難分。
日狼閔天明點了一盤鹵牛肉,或許是有心事,或許是準備吃飽喝足趁夜色好趕路,他破天荒要了一壇酒,慢慢地自斟自飲。
閔天明還在想著秀兒的酒窩,回憶著她的馨香,那可是單相思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與女神有身體接觸,他就算不承認,也知道自己太迷戀她了。
不迷戀,如何能看了那麼多年,卻也總是看不厭?隻是不知道,這是一種喜歡呢,還是一種愛?
喜歡和愛有區別嗎?有啊。
喜歡是淺淺的愛,而愛是深深的喜歡!
既然深深喜歡了,卻沒能說出口,太遺憾了,那就好好活著!
作為一個殺手,好好活著是最大的奢求,每一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例外……
日狼選的是一張靠牆的桌子,他背靠牆,眼睛卻能夠看見整個店。安全第一,謹慎先行,小心駛得萬年船。
左窗邊一對小情侶正在卿卿我我,好一番淚眼婆娑,無語凝噎的模樣。
右手邊兩個裝束普通的中年人正在默默對飲,神色平靜,但偶爾舉筷子夾菜的手繭似乎有點厚,尤其是虎口處。
前麵一桌有四人,是三男一女的小年輕組合,劃拳猜子,孟浪戲謔,不著邊際,似乎有點開心過了頭。
管驛嘴客棧這樣幾乎可以等同為離別客棧,四人這番表現好像與之格格不入,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
脾氣好的表麵不說什麼,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脾氣不好的可就要懟過去了,果然他們鄰桌有一個暴脾氣的闊少模樣的人,拍案而起,猛地一摔手中的酒杯。
一場混戰就此開始,掀桌子,踢凳子,你推我搡。闊少被四人中一人飛起一腳踢中,哇哇大叫,身體直接砸向了日狼所坐位子。
突然,客棧左、中、右幾個位置的人影晃動,原本普通無異常的食客,手中握著峨眉刺、匕首、短刀等短兵器全部撲向日狼閔天明。
閔天明依然坐著沒動,眨眼間,左手抓起碗上的筷子,右手扣住酒壇,然後左腳一腳踢飛桌子。
左手的筷子射向右邊的手上有厚繭的兩個手握匕首的中年殺手,兩人馬上捂著眼睛倒地慘叫。
右手的酒壇飛向了那對手持峨眉刺的情侶,酒壇砸中男的,飛濺出的酒擊中女的,兩人從窗口倒飛了出去。
桌子的麵積很大,踢飛過去剛好擋住了那一夥佯裝爭執的人,四分五裂的木塊,分配均勻,每一個人的胸口都沒入了一塊。
五個人心有不甘,低頭看著胸口的洞,以及汩汩的血,睜著眼倒了下去。
這一切不過幾息工夫,日狼全力出擊,一氣嗬成,絕不拖泥帶水。
隨後,日狼左、右袖中各滑出一個混金鐵環——多情環,毫不遲疑,直接反手砸向身後的臨河的那堵牆。
牆轟然而倒,日狼倒飛出去,沒入夜色籠罩、波濤滾滾的沱江河……
日狼所站之處,一口大鍾狠狠地罩了下來,一個鷹眼錦袍、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一臉凝重,擰著一個的脖子從樓梯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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