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端肅巍然,比起精致縹緲的仙域各宗,別有一番大刀闊斧的粗糲大氣。

侍女引著熙爾來到一處花園就躬身退下了。

熙爾瞧了瞧周邊有些蕭瑟的園景,揉了揉懷中軟嘰嘰的小團子。

“既然楚折之和鬱戾是親兄弟,怎麼落得如此對峙局麵?”

小團子嗚嗚嗚:“這個團子也不知道誒...”

它企圖用賣萌躲過這一問,畢竟統統也有自己的職業規範的,比如有秘密信息不許透露給宿主。

熙爾彎著水眸道:“那麼你是承認了——兩人確實是血脈至親?”

小團子驚慌:捂嘴jpg

確認了心中想法,熙爾心情不錯的看向發出怪聲的身旁宮牆。

宮牆內是一處破落荒蕪的院落,枯敗雜草鋪滿整個地麵,幾乎無處下腳。

她推開裝飾一樣的院落,一步步走近發出哀切哭泣聲的廂房。

一陣風呼嘯而過,破舊窗牖輕響。

她放輕腳步,屏住呼吸靠近那四處透風的窗。

突然。

“當——”

窗扇重重砸在牆邊,濃重到化不開的血腥味溢出來,侵襲了滿院空氣。

一雙混雜著惡毒、仇恨、懦弱和嫉妒的眸子猛的抬頭看向她。

“熙-爾-!”

“竟然是你!”

碧茗身上淺色衣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汙泥塵土血跡混雜散發出惡臭。

而她麵前的熙爾,烏發雪膚眉眼如畫,仍舊像是初見時那般不染塵俗的仙子。

“多日不見,碧茗姐姐這是又換了新的身份?”

小團子顯了形,軟綿綿的伏在熙爾懷中,像是一隻白色的毛球。

熙爾有一搭沒一搭撫著小毛球,天真無辜的問:“這次的人設是——

階下囚?”

“你!!”碧茗麵目猙獰,“楚折之是我的命定道侶!你竟然你竟然跟他上/床,你還要臉嗎?”

“你竟然還讓他來警告我?他剛剛居然還真來了......”

熙爾眨眨眼,楚折之?

等等...楚折之現在還在深淵裏快樂掙紮呢,容易被認錯還能在魔宮內暢通無阻搞事的,就那一個快樂修勾。

鬱戾?

想到這裏,她帶出幾分笑意,“哦?他警告你什麼了?姐姐告訴我,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好不好?”

碧茗被她語氣氣的咬牙切齒,剛剛屈辱的場麵頓時湧上心頭。

她被原先的愛侶燕洲白當做禮物送來魔宮,聽聞魔宮魔尊暴戾嗜血,於是被送到此地後戰戰兢兢。

沒料到竟然在害怕至極時,見到了命定道侶“楚折之”。

他卻和以前判若兩人,鬆鬆垮垮披著件玄色衣袍,撩起眼皮瞧過來的時候帶著點戾氣和嘲諷。

“天尊大人,您...您救救我...曾經曾經那些事情碧茗已經忘記了,以後碧茗做牛做馬也要感謝您的恩情......”

他愣了一下,接著低笑一聲,“哦?——是嗎?那剛好有件小事需要你幫忙啊......”

碧茗顫顫巍巍道:“好,什麼...什麼事我都能答應您...”

她視線移到他露出來的脖頸上的紅痕時愣住了,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挑了下眉,想起來自己現在正在扮演姓楚的,“在看這個?”

他來了些興趣,拉長了語調:“這是爾爾弄的。”

碧茗心猛的沉下來,“為...為什麼?憑什麼是她?我哪裏比不上她。”

他興致盎然道:“爾爾那麼可愛,我自然鍾情於她,但是她老是勸我離開她來找你,不過我最偏愛爾爾了,怎麼能依著她的意思做呢?”

“我啊——”他慢條斯理蹲下身,“我求著她親親我,求著她疼疼我,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