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竹一臉無語:“……娘娘,診脈時,是有絲絹隔著的,不會直接碰觸太子殿下。”
“那也不行!你必須得跟太子保持一尺以上的距離才行,萬一你身上有啥病,傳給太子怎麼辦!”
淑貴妃一臉的不容置疑,哼了聲,繼續道。
“你不是自詡是神醫嗎?本宮倒是聽說過一種診脈方法,叫懸絲診脈,你既然是神醫,有真本事的話,這個應該難不倒你吧。”
說著,便叫下人取來了絲線。
很明顯的,淑貴妃就是在為難她而已。若是她不能診脈,或者診脈錯誤,淑貴妃一準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說實話,趙文竹真不會什麼懸絲診脈,她從來就沒診過。
不過,她卻是一點都不慌。
那邊的段景瑞看似完全沒有注意這邊,其注意力卻一直都在趙文竹身上,見趙文竹絲毫不慌,便繼續保持他局外之人的人設。
很快,下人就將絲線拿了來,一端搭在了太子手腕上後。
趙文竹這才從容不迫地坐下來,拿起了絲線的另外一端。屏氣凝神地感受著,從懸絲傳來的脈象手感,猜測太子的脈象。
別說,還真能感覺出來一些,隻是太過微弱了,想要精準判斷,怕是有些難度。
既然脈象中得不出具體結論,那就望聞問切吧。
隔著距離,趙文竹仔細地觀察著太子,隻見太子的發絲幹枯,發梢分叉,身形比較消瘦,其手臂毛囊周圍,似乎有出現青紫痕跡。
就這麼一會兒,就見太子妃已經給太子擦了不下三次的汗了。
可房間之中,放了冰塊,還是較為涼爽的。
再根據吃飯時,從段景瑞口中套出的,太子發病時的幾個病症。
趙文竹多少有了自己的猜測,便開口詢問道:“太子殿下,是否常常感覺容易疲勞、乏力和煩躁,且食欲不振,牙齒常常出血?”
聽到趙文竹詢問,太子當下點了點頭:“正是。”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趙文竹說對了他的病症,就激動不已。畢竟他病了不是一年兩年,他發病時的症狀不是秘密,稍微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得到了答案後,趙文竹便收了絲線,站了起來。
一旁的太子妃,當下問道:“趙神醫,太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趙文竹抿了下唇,開口道:“太子的病症十分複雜,民女不能立刻確定具體病因,民女還需要太子近一年的食譜,以及,這一年來,太醫院對太子的用藥記錄,分析之後,才能準確判斷出太子的病因。”
此話一出,太醫院的太醫們先騷動了。
淑貴妃卻是冷哼了一聲,拍案而起:“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敢要太子衣食住行的信息,到底是何居心?”
趙文竹基本已經沒了耐性,當下行禮道:“娘娘,民女隻是個郎中,除了看病救人,能有什麼居心?
既然太子的這些信息不能外流,那民女就沒有法子了,請娘娘恕民女不能給太子看診,民女先行告退。”
“站住!”
淑貴妃當即喝斥出聲:“本宮讓你走了嗎?鄉野之人,真是粗鄙不堪,不懂規矩!世子,你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引進宮裏來的人?是給太子看病的,還是謀害太子的?”
話頭一轉,淑貴妃就將矛頭對向了段景瑞。
很明顯的,這個淑貴妃從一開始,就覺得趙文竹是斷景瑞的人,肯定是斷景瑞要派趙文竹,謀害她的兒子。
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看什麼都不對。
“皇上駕到。”
就在氣氛到了劍跋扈張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太監的通傳之聲。
眾人忙是都起了身。
緊接著,就見一身明黃色袍子的皇上,念著一串佛珠,從門口走了進來。
眾人忙是下跪行禮,皇上抬抬手,讓眾人平身,就趕忙上前扶住要下床的太子來:“太子不舒服,就免禮了。”
“兒臣多謝父皇。”
太子就這麼動了下,就又出了一頭的虛汗,捏了捏疼痛的關節,朝皇上謝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