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沒有同意。”鬱池說,“白姑娘你估計不知道,今天上朝的時候有大臣在議政殿,公然提出讓你去改變風水的諫言,被皇兄拖出去杖責,險些把人打死。”
鬱池的記憶中,鬱蒼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在政務上他是絕對冷靜和理智的,總能保持思考分析各種朝政。
鬱池吸了吸鼻子,“我也被皇兄罵得狗血淋頭,說到底這件事是我負責的,我沒有把他處理好。”
出了這麼大的亂子,遠超鬱池的能力範圍。
“為什麼要怪自己呢?”白曦伸出五掌,抓住一縷輕風,“我雖然不懂你們的事,但也知道現在的局麵是因為下麵的人不及時告訴漂亮寶貝,才會讓他這麼累。”
早說了,就沒事。
說到底,是害怕承擔責任,才會被去中州修橋鋪路的鬱池發現,並上報禦前。
“你沒有錯,漂亮寶貝也沒有,現在說誰的錯也晚了,中州必須得下雨不是嗎?”
白曦轉過身,巴掌大的小臉精致易碎,沒有活潑和靈動,眉眼間是泥塑神像的端莊,是畫像中的冷漠,是高高在上立於雲端的清冷和孤寂……
分明是一張臉,為何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鬱池心慌,感覺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慌亂,“白姑娘,你什麼意思?你千萬別說你要去中州,皇兄不會同意的。”
白曦把背倚靠在身後的欄杆上,但凡一個沒站穩,她就會從七層高塔上摔下去。
“小池,他擋不住我的,為了盡可能不傷害到他,你必須來幫我。”
“我不行!”鬱池拒絕,語速急切,“白姑娘,雖然我不懂,但皇兄不讓你去肯定有不讓的原因,你若去了,還是我幫的,他會打死我的!!”
鬱蒼這麼多年就看中一個白曦,揣在心口都怕悶住她,“白姑娘,我……”
“我不去,中州必旱,到時候有多少人會用不到水,你去過中州,情況該比我更清楚。”白曦打斷她,“這個世界找遍天下,也隻有我能解決,逆轉你們口中所謂的風水。”
“鬱池我且問你,你願意看見你去過的中州百姓被活活渴死嗎?”.伍2⓪.С○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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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萬籟俱寂,角落的燭台有一支蠟燭燃燒最後一滴燈油熄滅,守夜太監趕緊點上第二支,遭人打斷。
“漂亮寶貝,你怎麼還沒睡啊~我困了。”白曦洗漱完披散頭發闖進來,太監不敢多看,所有人退了出去。
少了一支蠟燭,書房有些昏暗,好在並不影響視物,鬱蒼聽見聲音下意識抬頭,他哄著她說,“朕一會就去,你先休息,朕馬上來。”
“騙人!”
鬱蒼:“???”
“不對,騙龍,你昨天晚上就沒睡。”白曦不高興,“我一個人都睡不著,你今天休想再騙我!”
鬱蒼被她改口糾正措詞逗笑,“如何睡得不好?朕昨天晚上去給你蓋被子的時候,看你分明睡得很香。”
白曦被戳穿麵頰微紅,隨後聲音非常大的說,“我說沒睡好就是沒睡好,你會比我懂嗎?”
鬱蒼不和她爭辯,“好,你沒睡好,你先回寢殿,朕一會就來。”
“沒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