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忽然就看到遠處,一個身著民族服飾的男人,

策馬揚鞭、馬飛如劍,他在馬背上挺直身子,

一手甩鞭,一手挽韁,不時朝著他們車的方向響鞭。

“半夏!半夏,你看了嗎!”遲非晚激動的拍著她的肩膀。

與此同時,小凡打開了天窗,

蘇半夏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朝著騎馬的人用力的揮手,(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她看到了,她都看到了,也有一個人可以在意她隨口的一句話,

即便可能來不及了,也努力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小凡看了看時間,降下了車速,

紮西一甩短鞭,馬飛一般的朝著半山腰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幾個人視線中了。

“什麼情況?”遲非晚不解的低聲對祁修遠問了句。

男人也茫然的搖頭。

不過車剛剛拐了一拐彎,就看到是半山腰鋪滿了的經幡,

而紮西正一手扯著經幡朝著雪山腳下跑著,滿載他心意牢牢係緊。

風每吹動經幡一次,就是上天對世人的一次祝福,唯願她平安喜樂。

“這樣會感動嗎?”

看著淚眼婆娑的蘇半夏,祁修遠十分不合時宜的問了句。

不過這個時候估計也沒人回答他了,車輛一直在前進,

透過車窗,看著紮西的身影逐漸變小,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跟著開始飄起了雪花,好似風雪也在替他送心愛之人。

“唉……”

遲非晚輕聲歎氣,她不知道這倆人結局會如何,

她隻是心疼那個一向開朗的半夏,此刻那鬱鬱寡歡的模樣。

祁修遠扯了扯她的衣角,壓著聲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晚晚?我能理解他,如果是真的愛,又真的不能在一起,

那他的痛苦一定很深,我查過的,他的妹妹身體不好,

所以不能離開這裏,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無奈吧。”

遲非晚攥了攥他的手,目光也回應著,

“是吧,他不離開這裏,也正是因為重情重義吧,

可,未來呢,這段感情算是落幕了嗎?”

祁修遠緩緩搖頭,雖說他能理解,可他的情況就又不同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沒什麼良心的人,

活的自私,沒有那些除了愛情以外的東西,

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會堅定不移的選擇遲非晚,

好在老天爺待他不薄,真真的也沒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

他輕歎一聲,望著遠處人消失的方向,低語喃喃,

“寒鬆自有獨傲骨,哪聞人間有疾苦,飛雪孤馬寒相伴,情綿綿,意憂憂,憐我心愁。”

祁修遠的眸光落於皚皚雪山之巔,虔誠的感謝上蒼,

能讓他遇到一生所愛,也從未經曆什麼磨難。

“你說什麼?”

遲非晚隻顧著看著蘇半夏的情緒了,完全沒聽到祁修遠在說什麼。

男人朝著她笑了笑,緩緩搖頭,

“沒事。”

一上飛機,蘇半夏的情緒又重新高漲了起來,

東看看西看看,拍照,自拍,玩的不亦樂乎,

自己的手機玩到沒電,又拿起遲非晚的手機繼續玩。

或許除了遲非晚,所有人應該都認為她已經放下了,

可如此明顯的掩飾,不反而是證明了,她有多難過嗎。

路程不算太遠,飛機很快就落了地,蘇半夏沒什麼興致的直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