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局死了爹(1 / 2)

魏國曆九百九十八年,天下六國中聲名不顯的魏國,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鎮守黔、魏兩國邊境的永安王蕭鼎死於暴病。

遵照先皇世襲罔替的遺旨,永安王獨子蕭辰奉命終止京都遊學,奔赴永安繼承王位。

聊起京都遊學,這裏麵的講究可就深了。

大多數有權有勢的將軍王爺,大抵都有一個京都遊學的兒子。

似乎是這天底下除了京都,就再沒有一個能讀書識字兒的聖地了。

再把這四個字兒擦一擦,字裏行間便觸目驚心的隻剩下赤裸裸的質子二字。

大家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談。

畢竟是手握重兵,鎮守一方的王爺,若是沒點把柄握在手裏,哪個帝王睡得安穩?

不過如今永安王已死,所謂質子,也沒了半點意義。

原本京中也有老臣諫言,趁此機會撤了永安王的番號。

隻可惜那位老臣足足在禦書房外跪了三天三夜,魏皇曹詢也沒曾召見過一次。

對於曹詢這反常的舉動,後世人大致給出了三個推斷。

一來頭頂懸著先皇的旨意,若是真就此撤銷永安王番號,未免落得個卸磨殺驢、悖逆祖宗的罵名。

不過這個推測,眾人也隻是聽得一個樂子。

人的貪念是永無止盡的,哪怕是坐擁天下的帝皇,也不願自己的利益受到半點挑釁。

真要是萬事俱備,別說是所謂先皇遺旨,就是先皇在世也沒用。

十六年前,吳國的先皇劉淵尚且在世,但手握重兵的二皇子劉秀不一樣殺了自己的兩個兄弟,最後逼得劉淵禪位劉秀?

能當皇帝的,哪一個是心慈手軟之輩,算來算去,也隻有後麵兩種推斷更為真實。

其一,永安王雖是一介藩王,但手下不過五千黑甲,邊隅城池一座,比起那位力挽魏國狂瀾於不倒,赫赫威名的白祁大將軍,其影響力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此時若是撤藩,未免有打草驚蛇的忌憚。

其二,世人皆知蕭辰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便是做了永安王,也不可能對皇權造成半點威脅,皇帝嘛,真是巴不得像蕭辰這樣的藩王多來幾個。

但不管世人說得再言之鑿鑿,終究也沒人知道當時的曹詢到底想的什麼。

知道又敢說的,大多都已經下了陰曹地府。別管是亂世還是盛世,最先死的,肯定都是亂說話的聰明人。

永安王的葬禮很隆重,永安城大大小小的權貴都參與其中,鑼鼓喧天的持續了整整七天。

隻可惜直到葬禮結束,單人單騎的蕭辰才剛剛從京都策馬而回。

作為下一任永安王,這般回封地的姿態雖然略顯狼狽,但他能從遊學聖地安然回來,已然就是天大的幸運了。

三日後,剛剛沉寂了不久的永安城再度熱鬧起來,數千黑甲從城門以兩派站開,向外綿延了上千米。

就當眾多百姓還在疑惑是誰能讓名動天下的黑衛出動這麼大陣仗迎接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匹黑色的大馬踏著煙塵急速奔來。

黑色大馬渾身都是漆黑光澤的毛發,體格比起尋常馬匹足足大了一大半,每一根馬腿甚至都有尋常人大腿的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