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三,也許不叫小三。
可這又有什麼打緊的,我連自己的模樣都記不清了,這名字也就無所謂了。
我不知道我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
隻知道一睜眼,我便躺在這荒郊野外,腦子裏什麼也記不清了,但卻又記得我好像忘記了自己的模樣。
真奇怪,我明明可以從池塘的倒影裏看到亂糟糟的腦袋上頂著的一張臉,可偏偏就是知道,這張臉不屬於我。
可我該是誰?我還是不知道。
隻知道醒來時右手的手鐲上刻了小三這兩個字。
也許,我便是小三吧。
真奇怪,這裏處處都透露著奇怪。
我同那些山精問路,那些山精卻是一個個跟受了驚嚇一般,轉身便跑。
好不容易抓了隻小兔子,正想烤了來裹腹。
兔子卻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放過它。
最後以五根胡蘿卜作為交換,我還是放走了它。
這裏的樹真大!大到五個我也不能將它的樹幹合抱住。喵喵尒説
剛想爬上樹幹歇息,那老樹眉毛一皺,直接將我翻倒在地,又再一彎腰,樹枝將我丟出去三丈遠。
這裏的樹不但很大,脾氣還很壞!
真奇怪,這裏真奇怪!
什麼都成精了,抓什麼都哭哭啼啼的,我還能吃什麼?
接連十天,除了啃了五根胡蘿卜再也沒有找到半點吃的。
我想我應當是要餓死在這了罷。
可除了肚子整日咕咕咕的叫個不停,我依舊苟延殘喘著。
不止這地界怪,我也怪得很。
躺在草地上百無聊賴翻了第二百九十九次身,長歎一聲,正想繼續翻第三百個,我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張碩大的笑臉。
是個男人,笑得一臉“風騷”的男人。
我直起身子,將男人的腦袋從頭頂搬離開來,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
男子穿著一身黑色戰袍,袍子上還綴著一根根黑色羽毛,活像烏鴉成了精。
“你是隻烏鴉精?”
男人那抹“風騷”的笑凝固在了嘴角。
我總覺得周圍的溫度仿佛冷了幾分,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真是奇怪,明明春暖花開,甚是暖和。
男子望著我,我也歪著頭望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之後,我的脖頸終於疼得受不了了,隻得連連朝他擺手:“不比了,不比了,我認輸了。”
男子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甚好笑的,不過是贏了一局一二三木頭人罷了。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男子卻是開了口:“跟我走。”
生怕我不同意一般,又補充了一句:“有肉吃。”
天知道,連著十天不曾吃過肉的我,有多饞肉!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男子身前,掰過他的臉,望著他的眸子,認真的問道:“頓頓都有肉?”
男子忍俊不禁地點了點頭:“頓頓都有。”
又加了一句:“頓頓都有雞腿。”
真奇怪,他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
我眸子裏閃著精光,仿佛已經透過男子看到了一桌子的肉。
“還等什麼?走吧走吧。”
男子又忍不住笑出聲來,拉過我的手便領著我飛上了一個羽毛形狀的飛行法器,嗖的一聲便飛出去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