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高朋結婚,張燈結彩。
樹跟著村裏人幫忙幹活,嘴裏叼著煙,手裏提著剛潑完水的盆子。
不遠處,一輛黑色小轎車駛來,樹認得這輛車,是他的好朋友憶貧的車。憶貧到縣城裏開了個奧數班,混的風生水起。
樹戴著為了裝文化買來的眼鏡,目光迷茫眯了眯眼,然後微微抬了抬腦袋,將自卑瘋狂往體內塞。
樹伸了伸手,猛吸一口煙,然後將嘴裏的煙夾到手中,神色莫名看向黑色小轎車。
這個鏡頭被前世的北影寫入教材,也曾被戲妖段奕宏讚不絕口,奉為演繹史上的標杆。
樹在車上開了根新煙,憶貧迅速把車窗打開,皺了皺眉,讓樹小心煙灰。樹從兜裏抓出一把喜糖遞給憶貧,憶貧尷尬地笑著收下了。
“多待兩天唄,閑下來咱倆嘮嘮嗑。”
“晚上還有課得趕回去。”
婚車駛來,新郎新娘從車裏走了出來,村裏人們喜慶地歡迎著。村裏惡霸二豬眼神動了動,看向人群後的樹,上前把他拉了出來,非要讓樹講兩句。
樹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笑著開著玩笑,卻在推推搡搡中不小心踩到了二豬的鞋。二豬很生氣,對著樹就是幾個重推,嘴裏還罵他傻。
在酒桌上,樹問憶貧的學校還要不要人,前一秒還在說“咱們哥倆客氣啥”的憶貧開始扭捏。
樹顯然是喝大了,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走到二豬一桌,大家都客氣地叫他樹哥,但根本沒人瞧得起他。
“老弟啊,占了我家地也不給我打個招呼?”
樹這也算是酒壯慫人膽了,二豬就是礦場的承包人,私自占了樹家的地。
“我告訴你啊,我這是給你們創造完美的新生活!”
在閻如七的演技下,所有對手演員都已經不把這個角色放在眼裏了,似是看著螻蟻一般,看著閻如七。
二豬想要跳過這個話題,但樹顯然是不想讓自家地白白被占,拒絕說自己一會兒還得幫忙幹活,這個酒暫且就不喝了。
“你這不是不給弟弟麵子嗎?”
樹擺了擺手,紅著臉說道:
“這樣,咱們晚上照死了喝!”
二豬不願,伸手就要碰杯。迷糊中,樹說道:
“你這不是不給你哥麵子嗎?”
“咋了為難你了唄?”
樹無疑是悲哀的,始終活在自己世界,覺得平等的在這個世界生活著,但其實不然,他在其他人眼裏隻是個小醜,是個茶餘飯後調侃的對象,至於給他麵子?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能有什麼麵子?喵喵尒説
二豬湊了上去,托住樹的臉,質問著:
“我說你怎麼的?跟你說話呢,聽不到?”
麵對二豬的咄咄逼人,樹顯得有些慌亂,說道:
“你…仗著你姐夫是村長,裝牛逼是吧?”
二豬顯然被戳到痛點,更加激動。
“我仗勢什麼玩意?你趕緊給我認錯!”
樹撇過頭去,有奇怪的姿勢叼著煙。
“我給你說話呢,趕緊給我認錯!”
二豬聲音很大,將憶貧和高朋等人吸引過來。二豬始終在咄咄逼人,樹沒有理會,叼著煙任由二豬推搡。
“給我跪下認錯,聽沒聽見!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