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黃沛沛在耳麥裏提醒,何炯還想一直磕下去。
“你們倆吵架,等唱完再吵行不?不然一會兒,吵架把唱歌的力氣用完了怎麼辦?”
兩人和平存檔。
“阿七,這次為什麼會選擇古風歌曲?”
“古風國風,都是極具我華夏特色的形式,都是將古韻和現代包括外來的優秀音樂形式所結合,從而形成更具衝擊力和吸引力的音樂類型。博采眾長又能堅持本心,我覺得這才是古風歌曲的魅力。”
“那這首歌大概講了什麼呢?”
“講一個故事吧,大家聽完就明白了。”
“那好,讓我們把舞台交給閻如七!”
微弱的燈光打在閻如七身上,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個梳妝台前,對著麵前的銅鏡,修飾自己的妝容,慢條斯理不緊不慢,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憂鬱悲傷氣場,即便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
突然,身後的屏幕上浮現出一句句話,以及一段段旁白。
“官老爺們來了,你們趕緊打扮打扮,上去陪酒!”
“不陪,他們是侵略者,是畜生。”
“你就是一個破唱戲的,還要立牌坊?不陪就滾!”
閻如七依舊在梳妝台前化著妝,甚至動作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大家就是能感覺到閻如七變得更憂鬱,更加無可奈何。
舞台的周圍,逐漸亮起,看到眼前一幕,幾乎所有人都怒火中燒。
隻見,周圍擺放著幾張矮桌,都是霓虹國風格的矮桌,幾個大腹便便,留著鮮明霓虹國特征的男子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桌前起舞的華夏戲子。眼中玩弄之色毫不掩飾。
彈幕:
“這tm就是你說的抵抗崇洋媚外?然後你就給霓虹國當狗?”
“閻如七,我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拜托,這一看就是鋪墊,長點腦子不行嗎?”
不過效果是顯著的,幾乎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華夏人,心中深埋著的那段記憶,心中的那一團火重新被點燃。
屏幕上緩緩出現了歌曲的信息:
“《赤伶》
作詞:閻如七
作曲:閻如七
演唱:閻如七”
經典的一人串三角,大家都見怪不怪了,閻如七這家夥隻唱自己寫的歌的奇葩特點,在圈內已經不是秘密了。
終於,那一身紅衣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緩步走到被霓虹矮桌圍住的中間位置。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要說之前閻如七的歌聲是澄澈非常具有穿透力的話,此刻閻如七的聲音就好像纏纏綿綿的柳絮,舒緩平和。
下一秒,這種纏綿無奈,突然就變得灑脫。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
哪怕無人知我~”
台上的閻如七依舊一身紅衣挺立著,四周坐著的霓虹看客依舊在不屑地看著,矮桌前,一眾戲子依舊在舞動著。
可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將所有人都直挺挺拉近了,那段烽火歲月。
長期的自視甚高、和實力不匹配的財富占比,終究引來了禍端。他們燒,他們殺、他們搶、他們掠,壞事做盡,讓這片富饒的土地灑滿鮮血。
戲子,在很多時候就連平民都不如,他們沒有自由,隻能憑借取悅他人,來實現自己的價值,社會地位極其低下。但那又如何?
我位卑,但我一直心係國家,用自己的微弱,照亮哪怕一點點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