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

箭尖擦著壺身落在地上,江夫人臉色一變,容夫人卻是忙不迭開口。

“二姑娘可別是因為人多才緊張失手……”

江曉麵不改色,卻陡然明白是容夫人在箭矢上動了手腳。

剛才一記似乎是在丈量,接下來幾隻箭都穩穩當當的進了壺口,直到最後一隻叮鈴落下,江曉才拱手退下,卻是一句話都懶得再說。

見江曉不僅沒有出醜,反而大顯身手,容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容蝶梔聽著眾人讚口不絕,她咬著牙道。

“二姑娘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江夫人雖然不清楚為何容夫人和容蝶梔神色突然不對,但見江曉眼裏幾乎藏不住的不耐,她連忙引開話題。

“曉兒點到為止。隻是我來的路上聽人說,梔兒似乎與淩王關係甚為密切,不知是傳言還是……”

聽到蕭初白的名字,容佑寧心神一動。

前幾日容蝶梔在天香樓給蕭初白的請帖,最終被她偷摸拿了出來給了無憂道長,隻是不知道容府的人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江夫人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容蝶梔又羞又怯,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與蕭初白的關係絕非一般。

“王爺對梔兒有救命之恩,隻是前些日子去府上的時候碰巧錯過了。”

誰不知道蕭初白的手段?淩王府也是說能進就能進的?

一聽這話,眾人心裏更是一驚,看來過不了多久,容府就能同蕭初白搭上關係,可謂是左右逢源。

“巧了,之前我去天香樓的時候,還見到淩王帶著一個小傻……姑娘同遊,不知道容姐姐知不知道?”

突然開口的正是那日被蕭初白教訓過的姚嵐。她早就看不慣容蝶梔高高在上的樣子,更何況從天香樓出來之時,與容蝶梔碰了個正著。見她矯揉造作,讓人以為二人之間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關係,姚嵐故作驚訝道。

容蝶梔臉色一沉,姚嵐卻自顧自道。

“說起來慚愧,我不小心衝撞了那位姑娘,惹得淩王不悅,好生訓斥了一遭才放我離開,這事兒與我同去的也知道,隻是沒想到容姐姐也仰慕於他。”

姚嵐這一番話落在眾人的耳朵裏頭,分明是在說蕭初白身邊兒說不定早就有了貼心的紅顏知己,容蝶梔隻是單相思而已。

容夫人從不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待看見容蝶梔交握扣在一起的雙手,心中清楚八成真有此事。

本是想讓其他人知道容蝶梔與淩王關係匪淺,沒想到姚嵐的話直接將容蝶梔變成了笑話,容夫人恨得牙癢癢,也隻能訕訕道。

“淩王確對梔兒有救命之恩,至於旁的眼下還是未知,今兒容府大擺宴席,諸位不要客氣!”

容夫人拉著容蝶梔正欲退到裏間兒,就在這時,容蝶梔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遠處一道背影上。

她心跳猛然加速,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容佑寧看夠了戲,似乎是注意到容蝶梔熱切的目光。她薄紗蒙麵,轉身輕飄飄看了過去,與容蝶梔的視線撞在一起,隨後起身朝內院深處偏僻的地方走著,身形如鬼魅一般。

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襲上心頭,容蝶梔不顧容夫人的拉扯,一個人跟了過去。

等嘈雜的人聲漸漸消失,容佑寧這才停住了腳步,隻聽跟過來的容蝶梔急不可耐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