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天的雪真大(1 / 3)

風吹得窗戶嘎吱作響,一名著淺粉色衣裳的妙齡少女輕輕踱步到窗前,將窗戶慢慢關上,唯恐弄出一點響聲將紗帳裏熟睡的人驚醒。她捧手哈了口氣,嘀咕:“今兒又冷了一些。”微微蹙眉,轉頭看向了床榻之上麵色白皙得可怖的女子。

隻聽紗帳裏傳出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喜悅之色浮於少女臉上,她歡喜地小跑到床榻邊,俯下身,睜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道:“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說著說著,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

女子薄唇輕動,嘴中盡是苦澀味,她伸出纖細的玉手,抹去了少女臉上的淚水,在收手之際,一捏少女粉嫩的臉龐,那少女疼得“嘶”了一聲,繼而一臉疑惑地看著床上麵容憔悴的女子。

女子眼珠轉動,快速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古色古香的木質桌椅,銅鏡紙燈,毛筆硯台,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合著炭火的氣息。她猛地坐起,揉揉眼睛,睜開,重複多次,垂頭歎息道:“完蛋了。”

少女見小姐無恙,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我們可擔心死你了。”提起被子將女子捂得嚴嚴實實,“我去喊夫人他們過來,你先好好休息。”

粉衣少女剛走,女子便跳下床,在房間裏逛了一會兒,打開了窗,襲麵而來的風吹亂了她的烏發。外麵一片銀裝素裹,到處被皚皚白雪覆蓋著,倒也能看出來輪廓,飛簷鬥拱,方正嚴整,古代無疑了。

“是福是禍,不得而知。曉蝶現在又如何?”剛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若不是自己執意闖紅燈,也不會害得曉蝶被卷入車禍中,千不該萬不該抱有僥幸心理,認為清晨6點鍾不會有車,哪知一輛大貨車從側麵橫衝而來,帶著曉蝶的那輛電動小馬達瞬間被撞上天。

如今靈魂來到了異世界,有無生還原本世界是未知數,若是能回去,那具身體還能用嗎?女子憑窗而望,思緒萬千。

“小姐!”一聲驚呼,女子目光呆滯地盯著那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牽起自己的手腕,將自己拉回了床邊。而旁邊一位裝扮得雍容富貴,與年輕樣貌極其不貼合的女人,神情萬分著急,“依依啊,怎跑下床了,這大風刮得,你身子還未好。”字字句句透露著擔心二字。

女人替自己理了理被子,又讓人在炭盆裏多加了木炭,表情凝重地盯著自己:“依依,現在怎麼樣了,渴不渴?餓不餓?”

女子不語,這般溫柔的關愛她是多久沒有感受到了,一時之間聽到竟有些不適應。她淺淺一笑,搖頭。

女人在身邊待了半晌後離開了,讓丫鬟珠兒陪自己,有需要再喚自己。

看這情形,自己必是生了一場大病,這樣一來就都好弄明白了,她笑道:“珠兒,最近辛苦你照顧我了。”貼身丫鬟還是需要偶爾誇幾句,套套近乎。

那位名珠兒的少女瞳孔一睜,麵容盡顯不可思議,僵在了原地。突然間又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趴在床榻邊,哽咽地說道:“小姐,這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的,珠兒現在隻盼著小姐快快好起來。”

女人看著麵前哭得委屈的女孩,嘴角抽搐,一句謝謝竟能感動成這樣,這身體的原主人是一句話都沒誇過她嗎?

和珠兒的寒暄中,了解到自己是許府的三小姐許裳依,其父許之行是嵐城有名的暴發戶,膝下有三個子女,大兒子許寒山在朝當職為中護軍(中護軍資深者為護軍將軍,為禁衛軍),二小姐許蘭芝,為許之行與不知名的女子所生,蘭芝其母在其出生便撒手人寰了。此次久臥床榻不起是因為染上了傷寒,高燒許久,差點丟掉性命,好在許財主是個大善人,平日裏散發糧食救濟窮人等作為,保佑了自己渡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