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賀子銘再也熟悉不過,前不久才登上福布斯雜誌,經常引爆熱搜。
他瞳孔猛地一縮,萬萬沒想到段景澤居然會親自來到這裏,想起自己上午與北喬的玩笑話,賀子銘微微不安。
莫非段景澤真的是被北喬叫來的?
“段總,您好,您來這裏是?”賀子銘有點不明白段景澤口中的“底封”是什麼意思,“剛剛雜誌主編已經與我們商議好,這次拍攝的封麵,我位於首封。”
段景澤漆黑的眸子淡淡地掃了賀子銘一眼,隻是靜靜地盯著,便讓對方產生強大的壓迫感。
“剛剛你是首封沒錯,但現在不是了。”
瞧賀子銘不解,工作人員過來說:“主編臨時通知,這次首封由段總和北喬共同拍攝。”
“這——”賀子銘露出不忿,但礙於段景澤在此不敢發作,隻好忍氣吞聲,鐵著臉讓經紀人給主編打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喬怕賀子銘胡攪蠻纏,微微拽了拽段景澤的袖口,悄聲說:“哥哥,據說他的靠山是時尚集團的老總。”
段景澤聽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嗯,我知道。”
場麵僵持不下,《VH》主編匆匆趕到,先是朝著段景澤點頭問好,又來到賀子銘身旁溫聲安撫。
“我不願意!”賀子銘一向心高氣傲,在娛樂圈橫行霸道慣了,受不得半分委屈。
“我要給謝總打電話,讓他過來看看你們是怎麼欺負我的。”
他口中的謝總便是他所謂的“靠山”,時尚集團董事長謝勤。時尚集團旗下有很多雜誌和奢飾品牌,其中便包括《VH》。
主編一聽賀子銘要將謝總叫來,一臉無奈。
東邊是狼,身後是虎,祖宗們勢力一個比一個大,她誰都得罪不起。
北喬見狀,有些擔憂。
“哥哥,那個謝總不會朝你發難吧?”
段景澤掌心握著助理購買的咖啡,“不會。”
北喬聞著濃鬱的咖位味兒,嘴裏有些饞,為了更好的上鏡拍攝,他一直沒吃午飯。
“哥哥,能給我嚐一口嗎?”
北喬偷偷摸摸觀望四周,見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主編和賀子銘身上,身子微微前傾,像個小饞貓。
“給你。”
段景澤沒有把咖啡交給他,而是將咖啡遞到他的嘴邊,喂著他喝。
蘇謠看到這副場景,心裏暗暗吐槽。
你們倆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你們的奸情是吧?
北喬喝咖啡時,圓溜溜的眼睛格外明亮,時不時抬起盯著段景澤,眉眼彎彎,像個小貓。
北喬吧唧一下嘴:“真香。”
段景澤見他嘴角沾著咖啡漬,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問:“還喝嗎?”
北喬搖頭:“不喝了,等拍攝吧。”
蘇謠等兩人中午不膩在一起,悄悄帶著北喬挪到角落裏,問:“段總怎麼來了?”
北喬先是眸光一暗,隨後擰著眉回:“賀子銘不是讓我將哥哥叫過來麼,我就叫了唄。”
中午北喬確實被氣到了,無論是對方趾高氣揚的態度,還是沒有藝德的行為,像是一簇小火苗,點燃了北喬心中的小惡魔。
胖乎乎圓滾滾的灰團子,扇著黑色小翅膀在他腦海裏撅著嘴:“不就是有靠山?我們北北也有!叫段總來,給他點厲害瞧瞧!”
北喬點點頭:“你說得對。”
傳說中的謝總來得很快,乍一看五十多歲的模樣,稀少的頭發中夾雜著若隱若現地白色,啤酒肚很大,一看便知常常參加酒桌飯局,不注重身材管理。
他氣勢洶洶地邁步來到賀子銘身旁,質問工作人員:“是誰讓子銘受委屈了?”
工作人員一臉猶豫,相互沉默。
“是我。”
段景澤從後麵走過來,打量著謝勤:“今天我應了雜誌的舊約,來與北喬合作拍封麵。但您家這位先生,卻希望我拍攝的封麵給他當底封,見雜誌社不依,有些生氣。”
“瞧這位先生的脾氣這麼大,我想他是…”段景澤認真思考:“您有太太了吧?前幾天,我還和您的太太在談合作案。”
謝勤老臉一僵,尷尬地賠著笑:“子銘是我的朋友,您不要多想。”
“哦,隻是您的朋友。”段景澤眼神中綻出一絲鋒芒,“既然隻是您的朋友,那麼他拿著您的名號在這裏耀武揚威,遲遲不肯配合工作,嚴重曠崗遲到。這樣的人恐怕會敗了您的名聲。”
謝勤有些下不來台,隻能順著他說:“對,回頭我會批評他。”
賀子銘見謝勤態度軟得這麼快,一臉嬌縱地拽著他的衣服,表達自己的不滿。謝勤皺著深深抬頭紋,眼睛猛然朝他瞪過去,這才讓賀子銘消停一會兒。
段景澤接著說:“這樣吧,賀先生年輕,娛樂圈的一些人情世故不太懂,不如我今天教教他怎麼做人?”
謝勤一愣:“您想?”
“小楊,通知一些咱們圈裏熟知的製片公司、電影公司和一些廣告商,賀子銘人品低劣,嚴重缺乏藝德,為了避免大家的損失,最好避免和他合作。”
楊助理躬著身子:“好的。”
現場一片寂靜,掉了一根針都能聽得清。
早知道澤宸集團不光有澤宸娛樂圈,旗下遍布很多企業,影響力十分廣發,朋友圈全是達官顯貴。倘若澤宸帶頭封殺賀子銘,基本等同於三分之一的娛樂圈拒絕了賀子銘。
賀子銘開始慌了。
“謝總,您幫幫我!”
他站起身晚起謝勤的手腕,全然沒有了剛才囂張的氣焰,目光懇求:“你不幫我,我就完了!”
謝勤恨鐵不成鋼地瞅了他一眼,帶著微笑同段景澤說:“段總,賀子銘雖然隻是我的朋友,但我們倆交情很深,不知道您看在我的麵子上,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段景澤意味地問:“謝總,我記得時尚集團的前身是您嶽父的公司吧?”
謝勤聽到“嶽父”這兩個字,臉色越發難堪,同時激起了他並不光彩的過去。早已被人眾星捧月討好諂媚慣了的他如今怎願聽到這般刺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