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你真好,全然不把我們當做外鄉人;有你相伴,我和瑪麗婭感到非常高興!”
待瑪麗婭走出我的臥室後,我討好似地向墨銘琪打開了話茬。
“楠楠小姐,你把我留下來,總不會隻是為了感激我吧?”
墨銘琪轉動著靈巧的眼珠子盯著我問道。
“嗬嗬,墨小姐真像我肚子裏的蛔蟲,本小姐有什麼心事都無法逃脫你的法眼!”
為了讓墨銘琪能鬆開警戒之心,我竭力巴結著。
“惡心死了!誰願意做你肚子的蛔蟲啊!”
墨銘琪一邊說一邊往我身邊靠了靠,隨即幹脆擠上了我的床。
“說真的,你想知道什麼請直接問吧,本小姐絕不有任何隱瞞!”
墨銘琪大概看出了我的猶疑,直爽地笑著說道。
聽了墨銘琪的話,我趕緊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回道:
“那我就唐突了啊!”
墨銘琪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扭過身子看了看我的眼神。
“如果你覺得為難,你可以不告訴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與以前的男朋友分手,而選擇了現在的男朋友?”
“唉,我早知道你們遲早會有這麼一問!這是一個痛苦而又無奈的話題,但願我的敘述不會帶給你不樂……”
墨銘琪欲言又止,臉上充斥了淒楚。我很想就此打住話題,卻又不願意丟失機會,更何況我想知道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麵對此景此情,我知道我最佳的辦法是耐心地等待,絕不能操之過急。
“他無法養活那麼多愛他的人……”
墨銘琪的話令我困惑不已。我正想追問什麼,卻讓她給擋了回去。
“是的,這的確是一件非常令常人難於理解的事,更不是你和瑪麗婭能感受到的事。”
墨銘琪不讓我問,隻是低低地敘述著她的往事,不像對著我,而像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從小學一直同到大學的同學,一位對我細心嗬護的兄長,一位令我傾心相待的心靈伴侶。然而,正如我們中國的一句俗話:好事多磨難。就在我們雙雙打算讀研之際,他的父母和他的親妹妹遇上了一場可怕的車禍,雖然保全了性命,卻再也無法下地掙錢供給他繼續讀書了……為了盡兒子和兄長的職責,他不得不忍痛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回到了我們的小縣城,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小的公務員。他原本希望自己能多賺一些錢來供我讀研——你們絕對不會想到,我雖然在讀研,但其實家境也十分拮據,幾乎無法能度日子;可是,他的父母為了他能有一個好的前程,硬將我們的關係給掐斷了,並讓他成了一位在我們那較有名望的小富翁的準女婿了。唉——”
“那你怨他和他的父母嗎?”
我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我們兩家的底子我都清楚,更何況在那時的情況之下,所以,我一點也沒有埋怨他們;相反地,我真心希望他過得幸福、快樂,並能將我徹底忘了!”
說到這,墨銘琪的眼裏已全是淚水,隻是竭力忍著,沒有讓它們從眼眶滑落而已。
“我原本也想中斷我的研究生生涯的,但一則因為我的家人已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另一則又因為他的極力反對,所以勉強留了下來。就在我讀研的經費受到極大的困窘時,另一個人——也就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出現在了我的身旁,並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
說到這,墨銘琪似乎已不想說下去了。或許,她對這位現在的男朋友有什麼隱諱吧。
眼看我的目的將無法達成了,我的心裏萬分焦急。我矛盾地攬住了墨銘琪的雙肩,讓她靜默在了我的懷中。
“一切都會過去的!生活沒有過不了的坎!琪,相信自己一定會好的!”
我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墨銘琪的臉上,任她臉上的淚水在我的臉上滑落。
墨銘琪靜靜地閉上了眼睛,整個臥室隻剩下了我們倆的心跳聲。
“對不起,沒有讓你共享過福卻讓你同當了難,你不會介意吧?”
過了很久,墨銘琪才從我的胸前抬起了頭,眼睛卻不敢正視我。
“這是什麼話啊,我親愛的墨小姐!”
我由衷地說出了我的感受。當然,我還是忍不住順便問了起來:
“那為什麼不把另一間臥室也租了出去?”
我用出了“迂回術”。
“他堅決不允許。”
墨銘琪有些失落地回道,眼中摻雜著幾許無奈和悲哀。
“為什麼?”
我緊追不舍,因為這是最為恰當的時機。
“我也曾追問過他,但他不願意多說,隻是說那裏緊鎖著一個秘密。至於那個秘密是什麼,他始終不肯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