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睜開眼好不好?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爸,我回來了……爸……”他握住父親的手,緊緊地抿唇。
“爸……”
千言萬語,不敵這一個字,萬般痛苦,不過人世飄零。
猛然,“若水……若水……”他聽見了父親的聲音,是父親的聲音,他驚喜地抬頭,可卻依舊是失望地看著父親緊閉的雙眸。
耳邊,又傳來了父親的聲音,“若水。”
他睜大了雙眸,慢慢轉身,回頭便看到了飄在空氣中的父親,是父親……的魂魄!不要走!他拖著雙膝往前爬,也卻看著父親朝他揮了揮手,說了一聲再見,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不要走……爸……爸……”單若水隻能朝著空氣漫無目的地大喊,伸開雙臂,卻不知道要抓住什麼。痛苦是什麼,他回答不出來,可他卻能感受到,因為他正在經曆。
門口的沈一百看到了這一幕,倔強地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忍住了眼淚。
好久好久,單若水跌坐在床邊,沮喪得像是一個找不到活下去理由的乞丐,痛苦得像是在陽間嚐盡腐蝕的行屍走肉,迷茫得像是信仰倒塌的沒了前路的信徒。
“若水。”一股清流般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他抬頭看去,看到了師父的臉,他輕聲呢喃,“師父……”他仿佛看到了他人生中僅剩的信仰,而他又找到了作為信徒活下去的理由。
“師父……”他喚著,而魚清淼點著頭,半蹲下來,將他的腦袋捧在自己的胸口,輕聲說道:“你父親沒有執念,上了天堂,會很幸福。”
此刻,師父的聲音,就是天籟,是能令他甘願為之付出一切的信徒之音。
好久之後,單若水猛地從師父的胸膛退了出來,想到剛才看到父親的魂魄,連忙說道:“我剛才看到我爸了,眉心發黑,是被人害死的!”
“嗯,表麵上像是心髒枯竭而死,但是具體死因還是得等法醫鑒定。”魚清淼點頭,他也看出了有問題:“你那位朋友,就是法醫吧?”
師父說的是秦朗。他立刻點頭道:“我馬上給他辦公室打電話……”他正要去電話座機那,被師父給拉了回來。
“這件事情,不能聲張。”接著,魚清淼附耳低聲和他說了幾句話。
陰雨天氣,屋內的燈是明黃的,單若水一身做工細致的毛呢西裝,站在師父身旁隻到他的耳側。師父淡色長衫,微微低著頭,毫不費力地在他的耳畔低語。身高、距離正正好。
氣息,近得隻有幾毫米。
單若水能感受到師父的呼吸,平穩而有力,帶動著他的心跳,一拍又一拍,頻率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耳畔的輕語結束後,魚清淼慢慢退開幾步,眸光沉落:“這件事情必須抓出幕後黑手,所以你還得裝一番傻,明白嗎?”
“明白了。”單若水點頭,聽完師父的話,他才恍然大悟,覺得自己思考問題欠缺一二,難過地蹙了一下鼻子。
他說:“師父,我是不是很沒用?要是我早點來看我爸,早點發現他的問題,或許他不會出事,悲劇也不會發生。”
徒弟很難過很自責。魚清淼看得出來,可他向來不是會安慰別人的人,“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陪著你的”,這些話,無論如何,他是說不出口的。就算是潛意識想說,話到嘴邊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悲劇的發生,從來不如人所願。”魚清淼看著他,用手輕輕拍了一下的肩膀:“給自己一點時間,相信自己,足矣。”
接下來的時候,單若水留在主臥和父親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做最後的告別。門口,魚清淼和沈一百像是門神般,一左一右站立著,未曾離開。
料理後事,都交給單澤熙安排了,因為單若水累得昏倒了,每次醒來都精神失常般的大喊大叫,說自己看到父親了。醫生來看過他幾次,都隻說他是因為親人的離世而無法接受,好好休息就行了。
單澤熙自然是願意料理大哥的後事的,一力扛下所有事情,這段時間都會留在國內。
單家是南城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單致遠駕鶴西去的事情甚至還登上了當天的報紙,到訪哀悼的人數不勝數,甚至連沈司令也派人送來了慰問。
因為各方的關注,警察廳對單致遠的死也很關注,派了警察過來調查,排除他殺的可能性。隻是以往凶殺案都是歸米白負責,此次前來調查的人卻不是他。
當晚,秦朗也來了,但他不是以法醫的身份來的,而是以單若水朋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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