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件事,由顧善及時趕回來作為中止。
因為霽摘星並沒有受傷,甚至沒吃什麼明顯的苦頭,所以顧善最後也沒有對地位高貴的大小姐做什麼,隻是結束了和那個暗中挑撥的青年的情人關係。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明辨是非了,希望霽摘星也能明白,在這個基地當中,能保護霽摘星的人,也隻剩他。
而他的耐心哪怕再好,留給霽摘星的時間也不多了。
可第二天,顧善卻聽霽摘星平淡提起了要離開的事。
先是不可思議,緊接著,就是有些好笑了。
霽摘星離開他要怎麼生存?
要知道末世以來,顧善從沒有讓霽摘星正麵對上過喪屍——就算霽摘星有提出,也會被他拒絕。
由他將霽摘星一力庇佑在羽翼之下。可以說,霽摘星在末世當中沒有任何的生存能力了。
在顧善想著是不是將霽摘星逼迫得太緊,以至於他說出這樣荒謬的話來威脅的時候,卻被通知要召開管理者間的臨時會議,隻好先離開。顧善決定再給霽摘星一點時間,等回來後,會更細致的安慰詢問對方。
而霽摘星,坐在桌上用完了在獨狼基地的最後一頓早餐。
他昨天在腦海中規劃了前去南方基地的路線圖,又作為顧善照顧他這麼久、提供安全居所和食物的代價交換,重新設計了關於獨狼基地防禦工事圖。那張畫出來不久的圖紙,便被霽摘星擺在了桌麵上。
等用過早餐,已經辭行過的霽摘星,帶走了一把槍,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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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了些意外,顧善的臨時會議結束的有些晚,等回來的時候,夕陽的餘光都隻剩一隙,基地的首領和顧善一邊交談,不知不覺到達了顧善的居所當中。
基地中突然出現的叛亂者勢力,讓這位首領十分的頭疼。
不過他們已經商討一天了,看著顧善臉上的煩惱之色,首領挪開話題,談及了自己女兒對顧善的欣賞,而顧善隻是矜持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也管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最終首領感慨道。
都已經到了居所,顧善便順便留了首領一頓飯,讓廚娘去準備更多餐點的時候,首領看到了桌麵上的那一張卷起來的圖紙。
起初隻是好奇,但當首領展開那幅圖紙時,神色很明顯地呆怔了一下,為那幅圖紙上無比壯觀恢宏又細致精密的建築繪製。
“這是誰畫的?”首領問。
要是別的時候,顧善說不定沒有印象,但是他昨天還看到霽摘星在那張圖紙上描繪——因為霽摘星末世前就有出色的繪畫天賦,顧善以為霽摘星隻是寫寫畫畫山水來抒發情緒,見到首領的嚴肅神色,差點以為霽摘星是畫了什麼禁忌。
他的臉色微微凝重,不動聲色道:“是我身邊那個孩子,霽摘星。”
顧善試探地道:“他不太接觸基地外部,難道是有什麼問題……”
首領卻並不回答,視線緊盯在那幅圖紙上,情緒似乎完全沉浸了下去,時而舒展,時而擰起,直到顧善也忍不住靠過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首領發出一聲驚歎似的長歎:“這真的——太驚人了。”
顧善怔住。
他的視線末端,也終於觸及到了那張圖紙上,瞳孔微微收縮,忍不住地問:“這是基地的設計圖?”顧善還在奇怪,霽摘星為什麼有空畫這些東西的時候,才發覺了在一些構建上的微妙不同。他雖然不同首領的敏感嗅覺,但是良好的學識讓他意識到了這幅草圖的價值,一時也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