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利淺笑著,輕聲提醒道“克格勃有這個權利!”
舒米亞茨基沉默不言。他自然知道克格勃有這個權利,隻不過那是莫然賦予的,沒有經過任何討論和投票,他就賦予了克格勃最高的權力。
韓利臉上帶著微笑,挺起了酥胸,對舒米亞茨基低聲道“如果你想要投票表決的話,也可以,不過……我不一定會在意。”
“罷了!”心中一歎,舒米亞茨基心神已亂,隻得起身道“既然你要所有的權力,那就拿去。”
到底是布爾什維克在西伯利亞最優秀的老黨員,舒米亞茨基即使心亂如麻,依舊挺直了身板朝外走去。
直到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利塞特.韓利突然喊道“舒米亞茨基同誌,忘了告訴您一件事,電報局的電報員剛剛不小心摔死了。”
腳步一頓,舒米亞茨基滿臉苦澀“克格勃,上帝之鞭,傳言不虛啊!”
一聲長歎,舒米亞茨基加快了腳步。
“舒米亞茨基同誌,一個叫做伊萬的電報員讓我轉告你,他上次向莫斯科發送的報文拚錯了字,請您包涵!”剛出了人民委員會的大門,舒米亞茨基就遇到一個男人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然後快步消失。
一瞬間,舒米亞茨基感覺自己所有的隱私都被暴露在了陽光下,渾身冰涼。
會議室,謝羅夫跟在其他的人民委員身後,縮著腦袋溜走了。短短的一刻,他已經見識到了克格勃的可怕,這比他們在上烏丁斯克殺人更加令人驚悚。手握最高權力的人民委員們,對她所表現出的恭敬和畏懼,甚至超出了東正教徒對上帝的敬畏。
越是嬌豔的玫瑰越是紮人,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基姆卻不得不來見利塞特.韓利。
“我已經把您交代的告訴他了。”基姆在韓利身體三米外停下了腳步,弓著身子彙報道。
美目中蘊藏在笑意,韓利靠在了會議桌上,道“一個小小的電報員都敢投敵,你說,克格勃是不是太善良了。”
基姆腦門冒汗,卻是不敢回答。要說克格勃善良,那絕對是睜眼說瞎話。可要是說實話,在心裏想想都覺得害怕。
“其實,他也不算是投敵吧!”基姆小心的說道。
韓利盯著基姆,淺笑道“你是指他沒有按照舒米亞茨基的命令如實發送電報,而是選擇了自己編造一份電文發給了莫斯科?”
囁呶了一番,基姆沒敢接話。
“人心本就容易得寸進尺,今天你容他進一步,明天他就會囂張的把你逼到懸崖邊。小伊萬是還沒有出賣我們,可是如果不懲戒,你確定他下一次不會出賣?”
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基姆,利塞特.韓利也沒了興致和他多聊,直接道“克格勃表現的很不好!你更是讓我很失望。”
基姆嗓子幹癢,鼻尖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身上也是有些黏糊糊,感覺空蕩蕩的房間裏突然燥熱了起來。
“古裏耶維奇在鐵路沿線的城市已經帶回來了超過五萬名流浪兒,而你卻丟掉了上烏丁斯克,導致三萬多名流浪兒隱藏在鐵路沿線的城市裏,時刻都有暴露的危險。”
“我會盡快把他們運回來的。”基姆渾身都是大汗,卻不敢亂動。
微微點了點頭,韓利優雅的坐在了主席位子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
“我想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有多少人背叛了我們?”
“有十二個股的武裝貧民投降了謝苗諾夫,其中有一股最大的叫做布拉夫,他是色楞格斯克的民團長,手下有一百多名武裝貧民,是最大的一股勢力。”基姆這幾天已經把所有的情報綜合了一下,韓利一問,立即就回答了上來。
“布拉夫?”柳眉一挑,韓利疑聲道“我記得他應該是王虎的內務部隊任命的,怎麼會投敵了?”
“……”
猶豫了一下,基姆低聲道“聽說他新結識了一個女人,接著沒幾天就主動向謝苗諾夫投降了。”
“就是因為他的帶領,上烏丁斯克和色楞格斯克附近才會有那麼多的貧農武裝叛敵。”
“十二股,倒是真有不少野心家。”利塞特.韓利低吟了一聲。
忽然,利塞特.韓利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舒米亞茨基為什麼說我們是上帝之鞭,是從什麼地方傳出去的?”
基姆臉色一白,顫抖著聲音道“是我…”
“哦”利塞特.韓利盯著他問道“你覺得我們真的是上帝之鞭?”